“侯将軍說得沒錯,村裡有些人,幹活的時候,不肯受累,眼看渠通了,就說山上的水,地下的水,都是花溪村共同的水,引下山來,也不能歸長門一家獨占……”
馮蘊笑了一聲,“我去看看。”
還沒有走近,就聽到盧貴全在跟楊什長梗着脖子幹吼。
“渠是花溪村的渠,井是花溪村的井,那村民的田地也缺水,為何不能用?為何隻供給長門……裡正娘子都沒有仗勢欺人,你楊鐵柱,一個小吏卻要出來當狗咬人嗎?”呵
楊什長氣紅了眼。
“盧貴全,你别不識好歹啊,上次娘子說挖渠的時候,是誰先跳出來反對的?是不是你?”
“我反對怎麼了?我不能反對嗎?裡正娘子說了,這是村民共同的花溪村,我也是村民,我為何不能表達自己的看法?”
“那你不肯挖渠,憑何用水?”
“不挖渠就不能用水嗎?那村裡的老井是你老楊鑿的嗎?你家為何要用老井的水?”
楊什長快讓他氣瘋了。
“這怎生一樣?老井是村裡的井……”呵
盧貴全幹幹地笑,“渠也是村裡的渠。不挖茅坑還不能拉屎了怎的?”
說罷振臂一呼,回頭煽動村民。
“大家說,我盧貴全說的,有沒有道理。”
大多數人都沉默,隻有寥寥幾個跟着起哄。
但馮蘊知道,大多數人也都希望用上井渠的水。
就算嘴上不說什麼,私心裡,也會因為自己的利益,而認同盧貴全的說法。
如果馮蘊不肯,那這股子怨氣就會借由盧貴全的嘴巴,慢慢在村民中間蔓延……呵
盧貴全也正是看準了這一點,才敢大言不慚,厚着臉皮來要水的。
“說得好。”馮蘊從人群中間穿過去,站到盧貴全面前,冷冷盯着他,又慢慢掃向周遭的人渠是長門打鑿的,但水源應當歸全體村民所有……”
盧貴全臉上露出得意之色。
卻聽馮蘊淡淡一笑。
“但無論什麼事情,都得有個章程,這水也不是憑空落下來的,長門付出了人力物力,也不能白白付出……”
她回頭看向邢大郎。呵
“阿州你回頭統計一下,要在長門的井渠取水灌溉的,收取一定的人工費,飲用水可限量供給,不收費用。”
人群面面相觑。
馮蘊笑問:“大家認為,合不合理?”
“合理!”
“合理的。”
“合理合理!”
衆人你看我,我看你,頻頻點頭。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