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送送你。”
“不用。你陪縣君和郡王用飯。”
溫行溯再次朝他們點頭示意,然後慢慢退席,走出門去。
馮蘊跟上,對濮陽漪道:“我去去就來。二位慢用。”
他們兄妹二人一前一後的出去了,留下濮陽漪兄妹兩個大眼瞪小眼。
濮陽漪氣得臉色發青。
“你故意的?”廎
濮陽縱擡擡下巴,“是又如何?”
其實并非完全故意,東西好吃,他是真的忍不住想吃。
不過濮陽漪問起來,他非得這麼說,以報她的一箭之仇。
“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喜歡那個溫将軍,有事沒事往花溪跑,還非得說服阿母在這裡修房造屋……濮陽漪,你知不知羞啊,倒貼男人有意思?”
兄妹倆從小吵到大,嘴上從來是不肯相饒的。
但是,以前濮陽縱說得再難聽,濮陽漪除了跟他吵架,便是跳起來揍他,兄妹倆追得滿院子跑……
她從來沒有哭過。廎
從來沒有。
所以,當濮陽縱看着從她眼裡唰唰流下的淚水,當即慌了神……
“我,我說什麼了?你哭什麼哭?我又不是那個意思……哎,我說得也沒什麼不對,明眼人一看便知,他對你沒有興趣。你趕緊收收心吧,人家是北雍軍副将,面如冠玉,才能卓絕。你也不看看自己,嫁過一次人,放火燒過前夫家的宅子,除了吃喝玩樂,樣樣不成,哪一點配得上人家……”
“濮陽縱!”
這是濮陽漪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喊他。
以前再吵再鬧,她也沒有這般。
“你滾!”她指着門,“你滾出去,我不想看到你。”廎
濮陽縱看不得她淚流滿面的樣子,但輸人不輸陣,這位丹陽郡王,還沒有學會要如何在妹妹面前示弱。
“憑什麼我出去?要走你走,我還沒吃飽呢……”
“好。我走。”濮陽漪方才氣急攻心,這一反應過來,當然不會喧賓奪主,撐着矮案便站起來,風一般往外沖。
恰好撞在送溫行溯回來的馮蘊身上。
她也是第一次看到濮陽漪流淚,愣了一下,雙手扶住她的肩膀,低頭去看。
“怎麼了這是?”
“沒事。”濮陽漪的眼淚掉得更厲害了,不停地吸鼻子。廎
“你哥欺負你了?”馮蘊問。
“沒有。”濮陽漪搖了搖頭。
雖然濮陽縱那些話說得難聽,可她知道,她的眼淚并不是因為濮陽縱說得不對,而是他說了老實話,傷到了自尊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