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濮陽縱那些話說得難聽,可她知道,她的眼淚并不是因為濮陽縱說得不對,而是他說了老實話,傷到了自尊心。
“今日多謝蘊娘招待,我便不久留了,明日你得閑,再陪我去莊子就行。”
濮陽漪朝她福了福身,似又想起什麼似的,回過頭,從懷裡掏出錢袋,一股腦塞到馮蘊的手上。
“我哥的夥食費。要是方便,你讓人給他弄點好吃的,解解饞。他這個人,沒什麼别的愛好,就圖一張嘴爽快,就愛吃好的……”
說罷她頭也不回地走了。廎
濮陽縱站在裡面,恰好看到這一幕,整個人呆怔着,半晌才喃喃問:
“我是不是說得太過分了?”
馮蘊冷冷瞥一眼他,扭頭走了。
濮陽縱一個人站在那裡,吃也不是,不吃又舍不得。不走不是,走也舍不得……
正尴尬,庭院裡過來一個小厮,上前行禮。
“丹陽郡王,有人找。”
濮陽縱一怔。廎
自從被母親放逐到花溪村講學,昔日的狐朋狗友都斷了往來,誰會找他?
第407章
突然驚魂
他狐疑地應着,整理一下衣襟,慢吞吞地走出去。骭
莊子外面停着一輛華麗的馬車。
車簾撩開,露出元铿的笑臉,“子放兄。”
濮陽縱愣了一下,興奮地抖了抖袖袍,上前抱拳行禮。
“存堅兄。”
二人相視,濮陽縱上下打量他,哈哈大笑。
“看來存堅兄身子是養好了?”
哪壺不開提哪壺。骭
元铿在小界丘調戲馮蘊,差點讓淳于焰剁了,事後身負重傷,九死一生,此事安渡郡無人不知,元铿更是覺得丢臉至極,又哪裡愛聽?
他笑了笑,眼裡流露的冷意,一閃而過,濮陽縱并沒有察覺,像往常那般信步過來,熟練地上了元铿的馬車。
“存堅兄怎麼也到破地方來了?怎麼,專程來看我?”
元铿臉上沒什麼表情,那張瘦削的臉,襯上過分突出的鷹鈎鼻,更顯陰冷。
“我來找姚大夫拿藥,順便看看你。”
元铿的傷,起初治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見好,荥陽惠王府遍尋良醫,後來還是找到花溪村的姚大夫,這才漸漸好轉。
這事濮陽縱是知道的。骭
可元铿的表情,讓他覺得很不舒服,身上就像被什麼毛刺剮蹭到了似的,突然覺得不自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