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2章(第5頁)

  杯盞已經空了,可她每次說完話,都下意識去拿一下……

  原本是無意之舉,她并沒有注意到。渕

  可潛意識暴露出來的是她對敖七的事,略顯局促……

  不該這樣。

  馮蘊穩了穩心神,笑道:“有勞大王。”

  裴獗看她一眼,沒有多說什麼。

  驿站的夥食簡單,唯獨酒水尚可,裴獗在席間很是沉默,不知不覺多飲了幾杯。

  而敖七,許是對上次在花溪村醉酒的事,心有餘悸,今天夜上,他滴酒未沾。

  “家裡為我在安渡置辦了一座宅子,我也沒工夫過去,父母又遠在西京,不知可否麻煩舅母,幫我捯饬捯饬?”渕

  父母不在身邊,請舅母來操持,說得過去。

  可這座宅子是為敖七新婚準備的。

  也就是他的婚房。

  敖七讓馮蘊來幫他布置,很難說沒有别的心思……

  裴獗垂眸,端起酒水慢飲。

  馮蘊想了想,平靜地道:“我自己的婚事,也辦得草率,實在不知那許多的禮數,怕有不周……”

  說罷她側目望着裴獗,謹慎的樣子。渕

  “不然你讓大姐把身邊的管事媽媽派一個過來?”

  裴獗:“好。”

  敖七眼裡流露出濃濃的失望,續了一杯水,仰脖子一口飲盡,然後重重放下。

  “看來舅母對我,多有不滿。”

  馮蘊笑道:“這從何說起?”

  敖七輕輕哼一聲,“濮陽漪修宅子,舅母幫她出圖紙,拿主意。溫将軍修宅子,舅母更是親力親為,唯恐有一點不周之處,怎麼到了我這個大外甥,隻是料理布置,舅母就萬般推托?”

  牙尖嘴利啊這是。渕

  馮蘊覺得他就是故意的。

  分明知道是怎麼回事,偏偏讓她為難。

  當着裴獗的面,她是該應,還是不該應?

  “你應下吧。”裴獗臉色淡淡,慢條斯理地說道:“小七一人在安渡,你我正該多照顧些。”

  說罷又嚴肅道:“但有一點,你舅母身子不好,也不能凡事親力親為,幫你照料一二可以,旁的事,就不要勞煩她了。”

  他用的是長輩的語氣。

  也是警告,不要得寸進尺。渕

  敖七聽明白了,拱手朝他們行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