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
馮蘊被裴獗放到木榻上的時候,姚儒便拎着藥箱小跑着過來了。
同來的人,還有濮陽九,以及一個小小的元尚乙。
他們是從養心齋過來的。
濮陽九是裴獗叫來的。
元尚乙是自己跟過來的。僚
馮蘊看着烏泱烏泱站在屋子裡的人,頓覺尴尬。
隻是崴個腳而已,用得着這麼大動幹戈嗎?
大夫來兩個,小皇帝來一個。
裴獗也沒有料到濮陽九會把元尚乙帶過來,不輕不重地掃他一眼,拱手行禮,讓人看座。
元尚乙沒坐凳子,直接坐到了馮蘊的木榻邊沿,眼睛裡寫滿擔憂,小手伸出來,似是想觸碰她,又覺得不合适,得體地收了回去。
“娘子痛嗎?”
“不痛。”馮蘊搖搖頭,溫聲而笑,“你看,走路不專心是要受到懲罰的,我就遭了惡果……”僚
元尚乙眉頭蹙起,擡頭看濮陽九。
“濮陽醫官,要緊嗎?”
濮陽九看一眼姚大夫。
他和姚大夫是同時到達的,這個時候姚大夫已經挽起袖子準備為馮蘊看傷了,他就不便再出手。
“陛下不要擔心。”濮陽九笑了笑,揀了句哪裡都能用的話,安撫小皇帝。
“王妃吉人自有天相,沒事的,沒事的啊。”
裴獗又看了他一眼。僚
濮陽九覺得後背毛蹭蹭的,也不知哪裡得罪了雍懷王殿下,那眼神恨不得将他刺穿才好。
姚儒替馮蘊看了看傷情,讓仆從拿來一張圓凳放在榻前,又示意她将腳伸出來,搭在上面。
“所幸沒有傷到骨頭,我先替娘子拍打推拿,再行熱敷,想來應無大礙,但筋脈有損,怎麼着也要一些時日才能恢複如初,娘子要吃些苦頭……”
聽到姚儒的話,馮蘊有些懊惱。
她最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……
溫行溯看着她臉上的糾結,歉疚地道:
“怪我,不去看宅子就沒這事了。”僚
馮蘊笑了起來,“明明是我一時興起要帶你去看……大兄明日還要早起,快回去歇了吧。我沒什麼事的。”
溫行溯抿了抿唇。
他很想留下來,親自照料她。
就像小時候她受傷時那樣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