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蘊讓書本放在腿上,坐過去,正面看着他問:“敖丞相沒有一起來?”
裴獗沉默一下,“他們不同行。”
馮蘊哦一聲,了然。咶
裴媛居然還在跟敖政生氣。
這麼久不妥協,便讓她有點敬重了。
她笑了一下,“那大王準備怎麼安排?”
裴獗定定地看着她,黑眸裡掠過一絲淡淡的寒涼。
這些事情,原本該是家中主母來操持的。
馮蘊顯然沒有這個意識,更沒有這個心情。
裴獗道:“長史負責。”咶
馮蘊揚起眉梢,“不見诰命,長史無法履職啊。”
裴獗深深看她一眼,“诰命會遲些。”
别看王府長史就相當于一個管家,可管的是大王的家,那就不能簡單。從四品的品級,掌統府中僚屬,上承政令,下馭府事……
并且,須得皇帝親下诰命。
雖然這件事,是裴獗的一言堂,無人會為着這麼一個職務來反對他,但該有的章程和步驟,一個都不能少。
裴獗看她沉默,心裡一動。
“蘊娘要是着急,我催一催。”咶
“不急。”馮蘊擡眼看着她,莞爾微笑,“我方才是在想,長史要怎麼做,才能服衆。怎麼做,才能給并不存在的府邸,先立下規矩。”
裴獗好笑,“你說的話,就是規矩。”
馮蘊揚了揚眉,玩笑般道:“對大王也适用嗎?”
裴獗不輕不重地嗯聲,拉住她,把書從她手邊拿開,“睡吧。”
馮蘊本意是順從,奈何撅得時間久了,身子發麻,又沒有防備,整個人軟綿綿地倒在他的腿間……
裴獗悶哼一聲。
待她再擡頭,撞見的便是一雙漆黑深邃的俊目,仿佛帶着隐忍的潮浪,鋪天蓋地地朝她席卷過來……咶
馮蘊下意識想抓住什麼,以便坐直起來,不料手心裡滾燙一片……
陌生又熟悉的情愫,攪得她心跳加快,耳根頓時熱了起來……
裴獗看見,擡手捏她的耳垂,慢慢細揉,“怎生這樣嬌?”
晚上睡覺的時候,再冷的天,馮蘊也習慣穿得輕薄。昨年新砌的熱炕,在這個時節極大的滿足了她怕冷的需求,可裴獗不耐熱,她偎在身上,身體與他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,如同火爐,如是煎熬。
“長史君,可以嗎?”他問,聲音喑啞。
馮蘊的身子幾乎要被他度過來的熱量刺穿,眼睫輕顫一下,反問他。
“長史也要管大王的房中之事嗎?”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