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嫂夫人可好好勸勸他吧。說八百遍了,是藥三分毒,少吃為妙,這現成的解藥就在面前,何苦找我這個庸醫?對吧?”
裴獗說他是庸醫,他也自己調侃上了。
馮蘊略略有些吃驚。
她是真的沒有想到裴獗在婚後,仍在服藥……
就這樣她都受不了,要是不服藥該當如何?辢
馮蘊脊背微微發麻,覺得濮陽九的眼神就像刀子似的,有毒。
于是不再逗留,隻微微一笑。
“我會好好勸解他的,往後不要讓濮陽醫官操心。”
濮陽九看着她離去,擡高下巴笑嘻嘻的。
“好好勸啊,好好勸。可别說是我說的……”
馮蘊沒有回頭。
濮陽九嘿地笑了一下,突然覺得脊背冷飕飕的,就像被什麼野獸盯住似的……辢
條件反射地轉頭,對上一雙幽黑沉寂的眼,吓得他啊了一聲。
“裴妄之,你要吓死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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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獗去花廳的時候,錢三牛迎了上來,笑吟吟地拱手。
“大王,娘子說,她身子突然有點不舒服,先回花溪,讓您這邊忙完,自己回去。”
這場婚禮,不僅安渡郡有頭有臉的來了,還有不少從西京和中京趕來的親朋。
裴獗這個做舅舅的,走得太早不合時宜。辢
他沉默一下,點頭去了花廳。
又耐着性子坐了兩刻鐘,陸續有賓客告辭離去,裴獗這才站起身,跟敖政和裴媛打了個招呼,準備回去。
裴媛很快便跟着出來。
“留步!”
她身邊跟着崔稚,手上拎了一個食盒。
“弟妹沒吃什麼東西,離開時說身子不舒服,我看她臉色不是太好,這些你帶回去,晚上餓了,還能對付一口。”
說罷看裴獗沒動靜,她又道:辢
“這幾道菜,是婚宴上請來的南齊廚子做的,弟妹應該會喜歡……拿回去,讓她嘗嘗看。”
裴獗示意錢三牛接過,“那我走了。”
“走吧走吧。”裴媛回頭看一眼,大紅的燈籠,“天怪冷的,早些回去也好。”
裴獗看出她的愁緒,眉頭皺了一下。
“敖七大了,你少操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