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敖七大了,你少操心。”
裴媛歎息,“我省得的,你莫要管我的,快回去照顧你媳婦。”
裴獗點點頭,突然想到馮蘊那些話,腳步還沒邁開,又停了下來。辢
“我和長姊,單獨說幾句。”
單獨說,便是不要崔稚在旁。
裴媛剛側目看過去,崔稚便懂事的将食盒放下,默默退下。
“怎麼了?”裴媛略帶嗔意,“你看不慣這丫頭?”
裴獗不置可否。
對崔稚,他是陌生的,無所謂看不看得慣。
隻是馮蘊的話,他得重視。辢
“長姊準備怎麼安置她?”
裴媛似乎沒有明白,猶疑地看着他。
“阿弟此話何意?”
裴獗:“還用我說得更明白嗎?小七剛剛新婚。”
裴媛愕然一下,好像這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似的,苦笑哼聲。
“你把你姐當什麼人了?”
她不無遺憾地道:“我是喜歡阿稚不錯,但事到如今,已成定局,我無意再撮合她和小七,更不會授意小七納她為妾。”辢
裴獗沒有吭聲。
“都是命。”裴媛又感慨,“但敖家怎麼着也是欠她的,婚事上,我們有錯在先,我想補償她……”
裴獗還是沒有開口,隻是淡淡而視。
裴媛又道:“她如今的境況,走到哪裡,都少不得讓人欺辱,我把她接到身邊,在眼皮子底下看着,一是保全她,二是想等事情過去,找個契機,替她尋一個好人家……”
裴媛将軍虎女,平常待人接物極是幹脆火辣,脾氣也急,但她刀子嘴豆腐心,看不得崔稚落難到這般地步。
“我啊,于心不忍,總得把她的事情解決了,才能安心。”
裴獗嗯聲,沒有反對。辢
“長姊自有主張,但有一點……”
他停頓,裴媛追問:“何事?”
裴獗沉聲道:“她是李宗訓的外孫女。”
在西京的崔稚舉目無親,卻有最親的親人在邺城。
裴媛可以好心,但不得不防……
“我明白。”裴媛沉默一下,才苦笑,“這便是我要将她放在身邊的原因。有我看着,出不了差子。”
裴獗對裴媛極是尊重,不會過分插手她的事。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