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時候,馮蘊其實很喜歡這樣跟裴獗待在一起。他不會甜言蜜語,但也不給她帶來麻煩,有一種讓人妥妥帖帖的安全感……
雖然馮蘊會因為上輩子的經曆産生警惕心,提醒自己不要沉溺,也備不住喜歡這種感覺。榚
誰不想有人呵護有人嬌慣有人寵着當一個吃喝玩樂的廢物呢?
她立志奮發重新做人不是不想,是不敢。
爐火暖烘烘的,她昏昏欲睡。
裴獗将她頭發順好,沉聲問:“去榻上睡?”
馮蘊嗯聲,打個哈欠,“你呢?”
裴獗道:“我還有事處理。”
馮蘊這才轉身,怪異地看着他。榚
有事情處理,還留下給她擦頭發。
她道:“那大王快去。天寒地凍的,早些處理好,早些睡覺。”
裴獗看着她眼裡的關心,輕捋一下她腮邊的頭發,淡淡道:“敖政罰梁煥章,白衣領職。”
報到他這裡來了,須得出個章程。
馮蘊勾唇,“我猜也是如此。”
白衣領職,其實是對士族官員和一些權臣寵臣的優待。
白衣者,是指庶人之服。當然,士族子弟未受官前,也是白身。換句話說,就是讓這個人穿上白衣仍然擔任原來的職務,一般是針對高級官員的輕微處罰。榚
這種責罰比較随性,聽上去不寬容,實際懲罰不大。
不過,對梁煥章的處罰來說,也算是合理。
畢竟他沒有做多大的惡事,打砸茶寮,是懷疑有奸細,沖撞龍顔,是他不知皇帝在裡間,無法算到他的頭上。
馮蘊看着裴獗的表情,“大王是怕他們拿着雞毛當令箭,在外面惹是生非吧。”
梁煥章是敖政的人,在外人眼裡就是裴獗的人。
這些人不規束好,指不定哪天就鬧出大事,無法收場。
那宣平候和荥陽惠王的事情,就是很好的例子……榚
到時候摘不清,糊一身的稀泥。
“大王的顧慮是對的。不過,其實最不省心的就是我了……”馮蘊笑盈盈地看着裴獗,唇角微微勾起來,“我也常仗大王的勢,胡作非為。大王是不是也想責罰我?”
裴獗垂目,“你不同。”
馮蘊故意笑問:“我有何不同?”
裴獗眉頭微微一挑,“你是我的人。夫妻一體。”
馮蘊笑了起來,手指把玩着他胸前襟領,“所以你才正該忌憚着我。”
裴獗低頭,“好,以後忌憚一些。”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