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點,便足夠他颠狂。
隻可惜,行囊已收,萬事都已備好,容不得他不走。
“有蘊娘這句話,足夠。”
他低低地說着,聲音帶着溫熱的呼吸落在馮蘊的脖頸間,激得馮蘊頭皮發麻。
她隻是順便問一句,他竟是明顯不同,一雙黑眸深處仿佛跳躍着一簇火光,輕挨慢蹭,“想要麼?”
馮蘊低頭。粌
看他手背,青筋突起,已是隐忍之态,心底難言的不安也竟奇異的消失了。
在這事上她就沒有扛過裴獗,于是不再逞強,順着心意閉上眼,在他大手下毫無反抗之力,一股激流好似從身體深處湧來,心跳也随之加快……
“蘊娘……”裴獗呼吸淩亂,恨不得将那亂紅秋波揉碎在指尖。
馮蘊身子一緊,發出貓似的呻吟,頭頂的光線瞬間被他奪走,緊接着呼吸也被奪走了,臉上的絨毛被他呼出的熱氣燙得微微發顫,她嘤咛一聲,他已壓上來,卷走她全部的力道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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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遭靜悄悄的。
馮蘊從颠亂中清醒,身着裡衣蓋着錦袍軟綿綿地躺在榻上,渾身酥得一點勁都沒有,眼睛都不想睜開。粌
她不知幾時了。
不想動,也不想問。
剛剛歡好後,沒有哪個女子會盼着男人穿上衣服就走,她也不例外……因此裴獗摟過來的時候,她順勢靠過去,穩穩偎在他肩膀。
“我都有些舍不得你走了呢,”
裴獗低頭,“當真。”
馮蘊輕輕嗯聲,眼皮掀開,笑得妩媚。
“畢竟大王侍候得這麼好。”粌
她在玩笑。
裴獗輕捏一下她的臉。
“那蘊娘随我去西京。”
他說得也很随意,馮蘊頓了下,抿着嘴看他,“這時才問,不嫌遲嗎?”
裴獗目光深了幾分,“過完年我再送你回來。肯嗎?”
“西京我又沒有去過,為何不肯?玩一玩也是喜歡的。不過……”
她嗓子一拖,裴獗的表情便黯沉下來,然後聽她歎息:“我什麼都沒有安排,這麼大個攤子擺着,也不能說走就走。”粌
裴獗喉頭微梗,有那麼一瞬間,竟不知道說什麼。
馮蘊拿手肘他一下,“要不,大王等我幾日?”
再等幾日就過年了,還有禦駕等着,裴獗走不開的。
她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