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定是有什麼事情,是任汝德知道,而他不知道的。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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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抵是困了,坐上馬車,馮蘊便靠在軟墊上昏昏欲睡,鳌崽伏在她的身邊,許是有些無聊,在馬車出城後不久,便竄下車自去了。
馮蘊睜眼看了下,沒有喚它。
鳌崽自己有尋路的法子,它出去透透氣,想回來的時候,自己就會回來……
小滿卻有些擔心,“這些路崽崽可不熟悉,不會走丢吧?”
馮蘊笑道:“你以為它是你嗎?”
小滿吐了吐舌頭,靠坐在側,在馬車的颠簸裡,微撩簾帷看了許久,突然幽幽地一歎。稷
“仆女恍然想起當初我們出城投降,惶惶不安的光景,如今回想,就好像昨日的事……”
馮蘊看她一眼,輕笑。
“小小年紀,怎生這些感慨?”
小滿抿了抿唇,好像在思考什麼似的,“我後來想過,我們能死裡逃生,還有如此這般富足舒适,全是因為娘子發生了改變,不再是以前那個軟弱可欺的娘子了,這才能帶着我們過好日子……”
馮蘊哼笑,不語。
小滿忽地又扭過頭來,看着馮蘊,“現下,娘子又變了。”
馮蘊揚起眉梢,似笑非笑,“變老了嗎?”稷
小滿盯着她,搖搖頭。
“仆女也說不清楚,就是變了。”
馮蘊問:“變好了,還是變壞了?”
小滿再次搖頭,“不是好,也不是壞。就是有了變化。就比如對大王……有一陣子,仆女覺得娘子對大王很是不近人情。但現在,娘子對大王又好起來……”
“有嗎?”
“有啊。”小滿認真地點點頭:“要是以往,娘子是說什麼都不會跟大王去西京過年的,但現在娘子去了。”
馮蘊心裡一跳。稷
小滿的語言很是樸實。
幾乎沒有什麼修飾,隻把她觀察到的和感覺到的說了出來。
卻如一記重錘,落在馮蘊的心上。
她從不認為自己變了,包括這次去西京。雖是裴獗的緣故,私下裡她也權衡過自己的得失,為出行找了許多理由——看駱月和她的孩子,看一眼端太後為人,了解一下西京局勢。
但小滿是離她最近的人。
也是最能體察她情緒的人。
若非她變了,為何對裴獗,越來越容易心軟?稷
“我不會變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