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陣幽香缭繞在鼻端,渾圓緊貼,容色勾魂。
他黑眸裡火苗漸生,越燃越旺,對上馮蘊水汪汪的眸子,又慢慢變得柔軟,仿佛一團灼熱的火焰落在滿是霧水的湖面,就連呼吸都潮濕起來。濤
“不要……”馮蘊緊緊揪住他的後背,喉嚨幹燥得聲音喑啞。
他氣息裡的溫度,透過一層薄薄的布料傳來,黏膩堅硬,好似下一瞬就要将她狠狠劈開。
馮蘊身子繃緊,如同一條在他手上肆意彈奏的琴弦,顫抖着,在不斷撫弄中發出動人的曲章……
正月裡的天,窗棂上挂着寒夜的冰棱。
屋裡卻春光明媚,旖旎溫暖,兩道交纏的身影在晨光中逐漸朦胧……
兩人起身洗罷再更衣入宮,屬實是遲了。
金銮殿裡,死一般寂靜。濤
群臣靜默相候。
丹陛上,莊重肅穆的龍椅過于寬大,襯得元尚乙小小的身子更為羸弱。
龍椅後,一卷紗簾靜靜垂落,裡頭坐着攝軍國政事的端太後。
“雍懷王到——”
内侍尖細的聲音,從殿外傳出,好似帶着風聲和回響,讓衆臣情不自禁的松了一口氣。
今日端太後召群臣議事,到了時辰,雍懷王根本就不現身。
雍懷王不在,議什麼事?濤
太後和皇帝端坐在上,臣衆即使有點什麼想法,也隻能屏緊呼吸,在煎熬中等待。
好在,雍懷王終是姗姗來遲。
大殿敞開的門,好像突然掠過一抹陰影,衆人望去,略略詫異。
雍懷王不是一個人上殿的。
他帶來了王妃。
女子不上大殿這是老祖宗的規矩。
就連垂簾聽政的太後,也必須挂一面簾子遮擋,雍懷王妃如此大膽,顯然是僭越了。濤
衆臣面面相觑。
都看着同僚,都希望同僚站出來……
然而,大殿鴉雀無聲。
裴獗貴為攝政大王,加封九錫,可以不用卸劍,見到皇帝和太後,他也不用下跪。
就那麼氣宇軒昂地走進來,辟雍劍在他腰間泛着冰冷的光澤,令人不敢直視。
誰都知道這把劍,染了無數的鮮血,誰都知道這個男人,殺人無數……
可他身側的雍懷王妃,卻是容色溫和,姿态曼妙,跟他走在一起,優雅從容,仿佛能吸走所有的目光。濤
“臣裴獗叩見陛下,皇太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