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裴獗叩見陛下,皇太後。”
馮蘊也跟着行禮,以臣子之禮稱呼。
“臣馮蘊叩見陛下,皇太後。”
衆臣這才反應過來,這馮氏女确實是有官職在身的,雖然是王府長史,那也是陛下親封,拿朝廷俸祿的呀。
衆臣遲疑一瞬,跟着二人拜下,山呼萬歲。
“衆卿平身。”
元尚乙擡了擡袖子,眼睛忍不住看馮蘊。濤
馮蘊回視一眼,扯扯嘴角,沒有笑。
元尚乙卻笑了。
小皇帝上朝總是闆着臉,會裝成大人的模樣,衆臣很少看到皇帝這樣開心的笑,不免有些奇怪。
“裴愛卿,何故帶尊夫人上殿?”
簾子後方傳來端太後的聲音,有點虛弱,聽上去中氣不足的樣子,隐隐帶着怯意。
裴獗道:“承蒙陛下恩典,拙荊就任王府長史一職。驚聞有人彈劾拙荊,有謀逆嫌疑,這才上殿,以正視聽。”
衆臣嘩然。濤
端太後也變了臉色。
昨日折子遞到她手上,她便傳了裴獗入宮,私下裡給他看過,其實是想探一探他的口風,看他如何表态,再決定下一步如何對待這個王妃。
裴獗當時說,會給她一個交代。
端太後沒有想到,竟是這樣的交代。
“裴愛卿何必如此……”端太後語氣猶豫。
裴獗道:“事無不可對人言,太後。”
端太後胸腔發窒。濤
隔着簾子,她可以将丹陛下的雍懷王看得清清楚楚。
冷漠倨傲,睥睨之态,明明站在下方,可滿朝文武,再沒有人比他氣勢更盛,包括她和她面前龍椅上的小皇帝。
端太後有些害怕。
她本就是膽小之人,被裴獗冷漠的目光盯視着,即使有簾子遮擋,仍然覺得血液發涼。
才剛剛開始就後悔了。
為什麼要聽徐永的話……
“雍懷王……”端太後聲音更弱了,手心微微攥着,額際略略浮出了一絲冷汗,定了定神,才道:“此事尚無明證,還須等缇騎司查探……”濤
裴獗:“殿下昨日說,證據确鑿。”
步步緊逼,是完全不給端太後喘息的機會,還是真的恨不得把王妃摁死在大殿上?
衆臣驚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