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重臣等在外殿,默然而立。
裴獗站在人前,面色冷肅,眉心微微蹙起。痜
馮蘊走近他,“大王,陛下如何了?”
裴獗道:“太醫尚在會診。”
又道:“你去看看。”
元尚乙是極喜歡馮蘊的。
馮蘊猜測,這便是他讓自己過來的原因。
“好。”外殿的氣氛太過凝重,她無心和裴獗多說什麼,點點頭,跟着董柏走進去。
濮陽父子兩個都在,還有太醫局的幾位太醫圍在内殿的木案邊,低低讨論着什麼。痜
小皇帝的龍榻前,有幾名宮女内侍,全都緊張萬分,禁若寒蟬。
馮蘊有些詫異。
居然沒有看到端太後……
這個時候,最應該陪在元尚乙身邊的,不應該是她嗎?
她低頭,小聲問董柏,“太後何在?”
董柏似乎有所顧慮,左右四顧一下,才壓低聲道:
“太後看到陛下出事,當即便吓壞了,神志昏蒙地軟倒在地,太醫說,太後似有……中風之兆。”痜
馮蘊遲疑一下。
“如此說來,陛下出時,太後也在永壽殿?”
董柏低垂着頭,“是。”
想了想,又補充一句。
“大王趕到後,已将事發時永壽殿侍候的宮人,一并下獄,着缇騎司嚴審……”
馮蘊沉默點頭,思忖間看到濮陽九走過來。
“嫂夫人。”痜
不等馮蘊問起,濮陽九便怅然開口。
“陛下頭部出血已止,外傷皆不嚴重。眼前,我父親和幾位太醫最為憂心的是……血溢顱内,難以疏淤……”
馮蘊不是大夫,卻也知道,外傷好治,内傷難痊的道理。
她問:“太醫們可有救治之法?”
濮陽九回頭看一眼正在竊竊說話的幾位太醫,眼眸黯下,朝她搖了搖頭。
“能試的法子都試了。血湧所至、症顯異端,陛下已有血阻之兆,隻怕是……再難蘇醒。”
馮蘊一窒。痜
心下仿若遭受重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