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日子,她收得最多的,就是濮陽漪從西京的來信,遠遠超過了惜字如金的裴獗。
比起裴獗簡單粗暴的三言兩語,濮陽漪信裡字字句句的滿帶思念和甜言蜜語,更令馮蘊開心。
也因為她話多,馮蘊得以從另一個角度,了解西京的一切。
就連裴獗要親自兵伐邺城,她也是首先從濮陽漪那裡聽到風聲,然後才收到裴獗傳來的确切消息。
李宗訓把守沂水北岸,扼住通往邺城的要隘,沂水會戰,迫在眉睫。
這一仗,他要親自打。
沒有人喜歡打仗。頤
大王出馬,意味着戰争就快要結束了,整個長門的人,都歡欣雀躍,他們振奮地找來炮仗,放得噼啪作響……
馮蘊聽到聲音探頭看一眼,就看到阿米爾抱着頭往裡沖。
“舅母……”
阿米爾性子素來直率,幾乎不用馮蘊問起,她便瞪大雙眼,笑逐顔開地道:
“是不是阿舅要來了?”
馮蘊笑應一聲,“還沒啟程呢。早着。”
阿米爾眉開眼笑的,“那也快了。”頤
馮蘊瞥着她紅撲撲的臉,一副欲笑不笑的笑,“這是想敖七了?”
阿米爾當即漲紅臉。
瞥馮蘊一眼,又撲哧一聲笑了起來,然後,大大方方朝她點頭。
“我想他。敖七很英俊,不是嗎?”
馮蘊笑道:“那是你的夫君,你說英俊,自然就英俊。”
阿米爾歪了歪頭,冷不丁問:“他很好看,舅母不覺得嗎?”
馮蘊眼皮一跳。頤
好看嗎?
當年光着膀子背對着她站在池塘邊的少年,不合時宜地跳入了腦子。
愛美之心,人皆有之。
馮蘊不能欺騙自己。
她點頭,“是的。外甥媳婦好福氣。”
阿米爾道:“可是他喜歡你。”
馮蘊心裡微微一詫,頓了頓,笑開,“哪裡聽來的閑言碎語?不要往心裡去……”頤
“敖七說的。”阿米爾微擡下巴,雙眼晶亮亮的,帶着笑。
“我跟他是兄弟。他不瞞我。我也不瞞他。”
馮蘊: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