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勝過了千言萬語。弽
沉寂片刻。
馮蘊微微一笑,“累一天了,大王可要休息片刻?”
裴獗低頭,看着她仰起的小臉,“蘊娘為何不問我?”
“問什麼?”
“為何不攻?”
馮蘊笑了起來。
“大王不是說了嗎?将士疲累,不宜冒進。勝仗不是憑空得來的。勝仗的背後,不僅有敵軍伏屍千裡,也會有我軍将士的傷亡……”弽
“你也這麼想?”裴獗問。
“當然。”馮蘊嘴角抿了抿,認真地道:“圍而不攻,耗費的是糧草。無非多花些金錢和時間。強攻冒進,或許能提前結束戰争,但消耗的是人命。錢财和人命相比,不值一提。”
裴獗黑眸幽深。
久久地,盯住她。
他沒有想到馮蘊是真心實意地認為他做得對。
“蘊娘……”
裴獗聲音拖長,喉結微微一滑,半晌才道:“可是,我本意并非為此……”弽
“是嗎?”馮蘊微訝,眉頭沉了下來,“那大王在等什麼?”
裴獗黑眸幽幽,“等一個機會。”
寒風從帳頂呼嘯而過,将棚布打得撲撲作響,聲音震天。
裴獗一動不動,面容嚴肅,雙眼深如淵潭,好似埋藏着什麼見不得天光……
“我信。我等。”馮蘊與他對視片刻,慢慢笑開,“我信可以在棋盤上羞辱我的人,戰略肯定在我之上。所以,無論大王做什麼樣的決定,我都支持、等待。”
信任是金。
裴獗心裡一熱,捏了捏她的耳垂。弽
“我不會讓你失望。”
馮蘊伸手攬住他的腰,“那就拭目以待。”
想了想,又将臉貼在他的胸膛上,悠悠長長地歎。
“不過最好不要拖到過年,入冬天冷,将士們挨凍不說,還得飽受思親之苦。”
裴獗拍拍她的後背,沒有說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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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主動進攻不代表戰争結束。弽
北雍軍不僅沒有松懈,相反的,對邺城的合圍一直在不緊不慢地收緊,越紮越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