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蕭三,我以為你隻是輕狂薄情,沒料到你還患有癡傻之症。是何人給你的自信,認為我們夫妻感情,會因你反目?又是何人給你的勇氣,在他人的妻室面前,大言不慚?哼!盤中敗絮,無自知之明,我隻是純粹地……怕敗了胃口。”巤
蕭呈變了臉色。
片刻,他才沉沉出聲。
“我知道,你受委屈了。”
馮蘊揚眉輕笑,一時不知說些什麼。
蕭呈遲疑一下,道:“西京大殿上,那些指你謀逆的信件……”
他喉頭發酸,嗓音低啞。
“為何不早些托人轉交給我?”巤
馮蘊耳窩裡嗡的一聲。
西京朝堂上發生的事情,遠在台城的齊國皇帝,竟然一清二楚。
馮蘊想到那些信裡露骨的相思,臉頰隐隐發熱。
“你怎會知?”
蕭呈沒有直接回答,走近一步,雙眼直視着他。
馮蘊去西京前,任汝德每次信裡,都說馮蘊和裴獗誤會頻頻,馮蘊對他仍有思念,蕭呈原本不信的……
直到他收到消息。巤
西京端太後拿到大量馮蘊寫給他的信。
親筆信。
信的内容,一字不差的抄送到了台城……
蕭呈讀之心碎。
是何等深沉的情感,才會讓一個深閨女郎,寫出那麼多蝕骨焚心的文字……
長夜思君,念念不忘。
妾身此生,隻盼蕭郎。巤
她甚至想好了要身入虎穴,為齊軍出力,以全忠貞。
他問:“信上所寫,全是你心意?”
馮蘊冷笑,“連信的内容,你也知情?”
蕭呈視線凝住,隔着夜色,在斑駁光影裡,定定看她。好似要把多年相思全都找補回來,舍不得錯過一絲一毫……
“阿蘊,你拳拳真心,我知道太晚,錯失許多……”
他喉頭哽動,嗓子啞得幾乎要說不出話來。
“怪我……來得太晚。”巤
重生得太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