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蘊确認馮敬廷将金雙和銀雙都收了房,心下就很清楚了。
這陳氏也是一隻紙老虎……
以前仗着娘家壓馮敬廷一頭,那是因為馮敬廷這人怯懦,他要是強硬起來,颍川陳氏當真會因為娶兩個侍妾就跟馮家翻臉?
隻怕未必。
更何況,陳氏的父親過世後,颍川陳氏如今的家主是陳夫人的兄長。婖
兄長會像父親那樣寵着她嗎?嫂嫂可願意?
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,陳氏現在回娘家,還有多大的臉面?
這個啞巴虧,陳氏隻能生生咽下。
馮敬廷也是個蹬鼻子上臉的。
以前讓陳夫人壓一頭,那是沒有底氣,現在不同了,有了女兒撐腰,他很快就發現……原來母老虎根本就是一隻病貓,這下尾巴都翹起來了……
從第一天夜裡,膽戰心驚的睡在金雙屋裡,到光明正大地将她們叫來跟前侍候,把馮夫人的臉,打了一巴掌,又一巴掌……
到最後,馮瑩實在看不下去了,找到面前來幹涉。婖
“父親,你也是一把歲數的人了,不為我,也為阿梁和阿貞想一想……”
馮敬廷在女兒面前,稍稍收斂了些,含含糊糊應付兩句,便換了話題。
“吃了姚大夫的藥,你的臉可有好轉?”
馮瑩眸子沉下,微微撫着臉頰。
“這兩日是要舒服些,姚大夫說要保持心情平和,不可動怒,否則郁氣積聚,反複發作。父親,你就心疼心疼女兒吧。”
她意有所指。
馮敬廷尴尬地笑笑,正想找個借口開溜,姜大過來了。婖
“府君,晉廷來人了。”
馮敬廷瞥他一眼,不以為然。
“咱們在晉國國土上,晉人來了有什麼稀奇?”
姜大苦着臉,心裡話,府君睡多了侍妾把腦子睡壞了嗎?
晉廷來人,不是來了晉人。
他腹诽不敢言,賠着笑說道:“府君,是晉廷來人傳了國書,我聽平安公公說……晉廷要讓我等即将啟程,離開晉地。”
馮敬廷眉頭跳一下。婖
“豈有此理,我們是來走親戚的,又不是為國事。傳話的人是誰,他也不打聽打聽嗎?我女婿是誰……”
姜大就那麼看着他。
馮敬廷話沒說完,自己也意識到了。
他那女婿,一手遮天啦。
端太後和小皇帝都病倒了,要不是得裴獗首肯,誰人敢發國書攆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