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少恭眉頭皺起,看她一眼,拉住她的手甩開,轉身便走。鱀
腰身突然被人從背後抱住。
一雙纖瘦白皙的手腕,慢慢繞過來,扣住腰,摩挲着,順着小腹下行……
李桑若将臉溫柔地貼在他的後背上,體溫包裹着他。
“少恭叔,天下人都可以恨我,厭我,你卻不該……我會有今日,可全是拜你所賜……”
她笑着,笑得恨恨的。
“全都怪你啊。”
她張開嘴咬在他的後背上。鱀
這麼瘦的人,卻有肉的。
李桑若嘶嘶地笑了起來,像毒蛇吐着信子,發瘋般啃上他後頸的肌膚……
唐少恭咬牙,“你瘋了?”
“我不該瘋嗎?我最有資格瘋了……”李桑若握住他,緊緊的,笑得恣意至極,“你害了我一輩子呀,不該管管我嗎?”
一切都有些亂套。
宮門森嚴的守衛撤去了,莊賢王府的禁軍也沒了蹤迹,京畿大營裡原本蓄勢待發的重兵,也悄無聲息地退了回去……
仿佛這場危機,沒有發生過一樣。鱀
崇政大殿白幔垂地,在冷風裡徐徐飄動,森寒無比……
馮蘊親自操持了天壽皇帝的大殓。
那個把玩風鈴,期待地盼着她,喚她“娘子”的孩子,化成了一個莊嚴肅穆的廟号,從此定格在皇陵。
從皇陵回來,馮蘊簡單地洗了個澡,身子便開始發熱……
她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生過病了。
這一燒,前世今生所有的空虛、無助、失落、遺憾,通通席卷過來,燒得她大腦昏昏沉沉……
她累了這些日子,沒有好好歇過。鱀
躺下去,便想睡個昏天黑地,不省人事。
“小滿,不要讓人來打擾我。”
這會兒裴獗入宮去了。
宮裡在籌備新帝的登基大典。
十日後,莊賢王元寅便要在崇政殿即皇帝位。
國喪後有新帝,西京百姓又添談資,馮蘊整個人軟綿綿的,提不起半分力氣,仿佛多思考一下,腦子就要從中炸開似的。
思緒晃晃悠悠,腦子裡揮之不去的,是那一串風鈴……鱀
她記得那年的飨宴之禮,元尚乙撲入她的懷裡,孩子看母親一般殷切的目光。
他摟緊她,說,“你要是我娘就好了,你要是我娘,我便可以每天看到你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