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防圖不比金銀珠寶,既是偷盜,其用心,便不言而喻了。
晉臣竊竊,又是罵聲一陣。
馮敬堯下意識攥緊手心,冷冷地笑。
“欲加之罪,何患無辭?馮某到西京後,每日行蹤無不在你們缇騎司的探子眼睛裡,何來機密可言?除了晉帝照會,我不曾入宮。貴國布防圖藏于何處,我也不得而知。就算有心竊取,也無從下手。”
他緩緩一笑,盯着裴獗。濃
“馮某也好奇,雍懷王的府上,為何會藏有西京布防圖?”
好一頭狡猾的老狐狸。
他明知晉廷的内鬥,還要反咬一口,試圖把矛盾轉移到裴獗的身上來。
然而,裴獗長身而立,一臉淡然,根本不在乎他的挑撥。
“馮公此計,行不通。還是老實交代,你是如何得到這張布防圖的吧?”
四周靜寂無聲。
馮敬堯黑眸微微轉冷。濃
這晉國就是裴獗的一言堂,就算是阮溥,敢跟新黨鬥,卻也不敢當面指責裴獗本人。
他陡然一歎。
“雍懷王無端加罪,我無話可說。”
裴獗盯住他的眼睛,黑眸泛冷。
“來人,将馮敬堯等一幹人犯,押入大牢候審。”
“雍懷王!”馮敬堯長聲高呼,擡手一拱,“我勸你三思。”
這時聞訊而來的王公大臣越來越多,除了齊帝元寅,長公主、溫行溯等人,也全都過來了。濃
馮敬堯的視線徐徐掠過衆人,一席話說得義正詞嚴。
“晉齊交好,烽火已滅,馮某沒有偷布防圖的必要。這分明就是有人誠心加害。你們當真要為了宵小伎倆,讓晉齊和議數年的成果,付諸東流嗎?”
四周響起一片竊竊聲。
不打仗的幾年,晉國發展得快,他們日子也過得舒心。
如果晉國強扣齊使,那就是率先破壞兩國盟約,到時候,要是再起紛争,戰事再起,幾年的努力,就都白費了……
馮敬堯抓住這一點,冷冷看着裴獗。
“雍懷王要是為一己之私,破壞兩國盟友之誼,不怕成為千古罪人,也不怕為晉國百姓所唾棄嗎?”濃
一己之私。
他在陰暗地指責,今日是裴獗設局。
其實不止他這麼想,就連晉臣也有人存了這種想法……
隻是當下,不能說,也不便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