應該說,是送給馮蘊的大禮。
他黑眸幽幽淡淡,擡頭看一眼道旁盛開的海棠,折下一朵,插在馮蘊的發間,平靜地道:“蘊娘可有想過,他這麼做,是想你念他的情。”
馮蘊撫了撫鬓發上的花兒,側目看過去,男人英挺如常,神态不見吃味。狀
她笑,“大王想多了。”
馮蘊和裴獗的想法不一樣。
她不認為蕭呈那樣的人,多年過去,還會記挂着她。
這三年裡,沒有了任汝德,沒有了金戈,蕭呈在她的生活裡好像徹底消失了一般,偶爾在大滿的來信裡,提及一兩句,也沒有什麼情事可言。
更何況上輩子做過夫妻,馮蘊從來都知道,蕭三的抱負,隻在江山,不在女色。
三年以來,齊宮不時有新晉的美人,蕭呈身邊不缺女色,他又怎麼會惦記一個女子這麼久?
非要強加一點什麼,大概她是蕭三的“得不到”,多少會有些意難平罷了。狀
馮蘊不以為然,說道:“莫說蕭三不會耽于兒女情長,就算是……我也不會記他的人情。”
“是嗎?”裴獗音色淡淡的。
聽上去好像是随便一問,不在意似的。
把那些濃稠得化不開的情緒,全散在風中。
馮蘊不查他有什麼異樣,莞爾一笑,“我更願意看到馮家人,得知真相後,會如何發狂?”
裴獗道:“沒有馮敬堯,馮家再掀不起風浪了。”
馮蘊想了想,點頭,“打蛇打七寸,蕭三是真狠。若今日出使晉國的是馮敬廷,對馮家可謂毫發無傷。”狀
裴獗看她一眼。
在她心裡,生父如此無用。
馮蘊笑了一下,“那張西京布防圖,是大王從哪裡找來的赝品,我看糊弄住了一群人。”
布防圖這種機密,本就不是人人得見的東西。
馮蘊認為那是裴獗讓段武喝下加了料的藥酒後,特地放在他身上的。
也認定是假的。
沒有料到,裴獗說:“是真的。”狀
馮蘊微微一怔,“什麼?”
裴獗道:“布防圖是真的。”
馮蘊:“……”
對視一瞬,她看裴獗臉色嚴肅,不像玩笑,這才疑惑地出聲,“不是,你怎麼會用真的……這究竟怎麼回事?我怎麼聽糊塗了?”
這個生辰宴,以及西廂房的布局,都是為了算計馮敬堯。
仆女第一次為馮雅送信,就被馮蘊抓住并策反了。
後來馮雅與陶氏所有的書信往來,以及他們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,馮蘊都一清二楚。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