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,她始終覺得自己是孤身一人,在這亂世單打獨鬥。有且僅有溫行溯一個人,稱得上親人。
裴獗是自己人,但離親人和家人,尚有一定距離,他們有隔世的嫌隙,有無數障礙難以消解,每每想要接納,又畏懼重蹈覆轍,自我拒絕……
随着瑞寶的降生,這一層屏障好像突然被打破。
孩子成了他們中間最堅實的紐帶,不僅她有一個血脈相連的親人,裴獗對她的意義,也變得不一樣……天
他是孩子的爹。
就算二人各有心思,對孩子的愛是一緻的。
而馮蘊最後的倔強,也随着那一紙冊後诏書和金冊金寶,徹底粉碎。
她和裴獗,到底成了一家人。
為了孩子,也隻能榮辱與共,福禍相依了。
“不甘心嗎?”裴獗低頭吻了吻她的額角。
“什麼?”馮蘊揚眉。天
“做我的皇後。我的女人。”
“不早就是了嗎?”
“不同。”
“有什麼不同?除非你一直覺得并州的婚禮是兒戲,以前沒有把我當成妻子?”馮蘊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,微微挑起眉毛,“是不是有了孩子才不得不認下?好哇,原來你是這樣的男人。”
“胡說。”裴獗無可奈何地看着她,伸手撫她的鬓發,寵溺地拍了拍,嘴角揚起一抹淡笑,“并州的婚禮太簡陋了些。這些年,委屈了你。”
馮蘊瞥他一眼,打了個哈欠。
“現在不委屈了。裴狗你可是以江山為娉呢?”天
再是奢華的婚禮,哪一個比得上冊後大典?
裴獗一怔,輕彈她的額頭。
“當真這麼想?”
“不然呢?”馮蘊最煩應酬,屬實有些累了,身子挪了挪,靠在他的肩膀上,“幸虧我夠堅強,不然你聖旨一出,我就吓得當場逃走了。”
裴獗微微一笑。
換個女子這麼說肯定是矯情。
但馮蘊是真的不想當這個皇後的。天
說起來,這是他半蒙半拐半哄騙回來的……
“往後我好好待你,後宮的事,不讓你操心。”
“後宮?”馮蘊擡起眼,“你還想要後宮?”
裴獗啼笑皆非。
他也不解釋此後宮非彼後宮,摟緊她,微微歎了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