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看到她突然仰起下巴,手上不知何時掏出的匕首,鋒利的刀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。
刀在手中。埙
手在微微顫抖。
“讓她走!”
溫行溯終于朝她看了過來,“平原。你在威脅我?”
“溫行溯,我說你讓她走,聽見沒有?我不要這個女人橫在我們中間……你要是還當我是你妻,你就讓她滾啊!”
“平原。”溫行溯目光鎖定濮陽漪手中的匕首,朝她慢慢走過去,“把刀給我……”
“你讓她走!”濮陽漪臉色變得詭異的白,烏發上的金步搖搖搖晃晃,不止手抖,聲音也顫抖得厲害,盯住溫行溯的目光,有一種近乎絕望的悲哀。
“别過來。否則,我就殺了我自己。”埙
溫行溯定住,冷冷地盯住她,聲音溫和,“不要胡鬧。有什麼事,我們回家再說。”
回家……
他們哪裡有家啊。
濮陽漪低低笑着,握刀的手一緊。
脖子傷了,有鮮血流出來。
她卻不管不顧,猛地掉頭吼向馮蘊。
“快滾啊!騎上那匹馬,滾遠點……我不想再看到你,這輩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你了……”埙
馮蘊看她一眼。
那雙眼決絕、憤怒、悲痛,瘋狂……
仿佛要将她所有的情緒,都傾瀉而出。
機不可失!她眼看溫行溯的注意力被濮陽漪脖子上的傷痕所吸引,快步上前,拉開馬缰繩,翻身上馬,迅速調轉馬頭,往前方不知名的小徑疾馳而去。
溫行溯回過神來,大驚。
“攔住她。”
一群侍衛沖了過去。埙
溫行溯沒再看濮陽漪,奪過一匹馬,上馬就追。
濮陽漪在背後喊他,“你回來!溫行溯,你再不回頭,我就死在這裡,我就死在你面前……”
溫行溯沒有理會。
“你回來——”
濮陽漪的聲音中帶着絕望與不甘,嘶吼着,用盡全身的力氣,想喚回自己的夫君,然而,溫行溯沒有停留,馬蹄順着馮蘊離去的方向,漸行漸遠……
明豔的夕陽,就在屋檐之上,晃得濮陽漪睜不開眼。
看着男人的背影,淚水橫流。埙
“我要是死了,我母親不會再信任你,扶持你,你想要的,永遠也得不到,永遠也得不到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