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行溯沒有動,慢慢地,聽着悶雷一般的馬蹄聲,淡淡地道:
“告訴裴獗,我願和談。”
申屠炯一怔,和楊圻對視一眼。
早就該談了,手上握着籌碼不用,卻一拖再拖,等到這時……埙
大石頭仿若落地。
又有一根弦繃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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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渡城南門。
敖七帶着小瑞寶,立在城頭看着下方。
瑞寶瞪大雙眼,在人群裡尋找爹娘……
光線太暗了。埙
距離太遠了。
新京的護城河也太寬了。
他看不清楚,兩隻腳踮了又踮。
“敖将軍,父皇會赢嗎?”
“會。”敖七告訴她,語氣溫和柔軟。
三個月前,他當爹了。
做了爹,再牽瑞寶的手,感覺和以前大不一樣。埙
“陛下要站得遠些。”
“我不怕。”瑞寶貼着他,目光灼灼的,聲音放低,朝敖七眨了個眼,“阿母說,大哥會護着我,有大哥在,什麼都不用怕。”
敖七一怔。
低頭看着瑞寶清澈的眼眸裡,那全然的信任,心裡突然泛起一陣寒涼。
幸好,他不是溫行溯,沒有固執地奔向那條不歸路。
他握住瑞寶的小手,微微一笑。
“是,臣會保護陛下。”埙
瑞寶朝他招招手,待敖七彎下腰來,瑞寶在他耳朵說,“以後我讓大哥當大官,最大的!”
敖七擡頭: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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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行溯所謂的和談,是讓裴獗單槍匹馬地過去。
一個人,一匹馬,不帶侍從。
這與送死何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