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着不太遠的距離,仿佛要看穿對方的心思。
他們曾經共過患難,在戰場上,背靠背禦過外敵,也為對方擋過刀槍……
有些話不必多說,就在肺腑。
馮蘊不止一次說過,溫行溯是她的家人,是她最信任的人。
為溫行溯,她是向内納的。
她甚至會把裴獗都排斥在外。
溫行溯突然笑了,苦笑。埙
他知道,裴獗從來都知道他對馮蘊的情愫,但一言不發,仍然許他高位,予以重兵,放權、放心……
從破虜将軍、龍骧将軍,到都督中外諸軍事。
從北雍軍、南雍軍,到東雍軍……
是裴獗一步步喂大了他的野心。
讓他成為大雍朝堂上,唯一可以與他抗衡的力量。
溫行溯慢慢低頭,看着懷裡仍然昏迷不醒的女子,聲音低沉沙啞,仿佛不是說的生死,而是什麼醉人的情話。
“很好,那就要你的命吧。”埙
他将手扣在馮蘊的腰上,冷冷地看着裴獗,“用你的武器,自刎當前。”
寒風呼嘯,掠過他頭盔上的紅纓。
裴獗望着他,目光穿透冬夜裡的霧霭,冷冽而視。
“不見蘊娘安全,我豈能如你所願?”
溫行溯一笑:“看來你對她的情分,也不過爾爾。”
裴獗:“我要見到她平安。”
溫行溯:“看到你的屍體,她就會平安。”埙
裴獗默默看着他,想了片刻。
“你要的無非是江山,我給你。”
溫行溯低低一笑。
溫和的,熟悉的表情。
“你根本不知道我要的什麼……”
裴獗:“那不重要。”
一個人無論做什麼,都須得付出代價。隻要出手,即使有了變數,與預想的結果不一樣,也隻能被攪裹其中,如墜洪流,不是想抽身,就能抽得了的……埙
他看一眼馮蘊,“我即刻下旨禅位,聖旨一下,你就放人。”
“不。得位無須聖旨。”
溫行溯将馮蘊抱得更緊了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