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0章(第4頁)

  隔着不太遠的距離,仿佛要看穿對方的心思。

  他們曾經共過患難,在戰場上,背靠背禦過外敵,也為對方擋過刀槍……

  有些話不必多說,就在肺腑。

  馮蘊不止一次說過,溫行溯是她的家人,是她最信任的人。

  為溫行溯,她是向内納的。

  她甚至會把裴獗都排斥在外。

  溫行溯突然笑了,苦笑。埙

  他知道,裴獗從來都知道他對馮蘊的情愫,但一言不發,仍然許他高位,予以重兵,放權、放心……

  從破虜将軍、龍骧将軍,到都督中外諸軍事。

  從北雍軍、南雍軍,到東雍軍……

  是裴獗一步步喂大了他的野心。

  讓他成為大雍朝堂上,唯一可以與他抗衡的力量。

  溫行溯慢慢低頭,看着懷裡仍然昏迷不醒的女子,聲音低沉沙啞,仿佛不是說的生死,而是什麼醉人的情話。

  “很好,那就要你的命吧。”埙

  他将手扣在馮蘊的腰上,冷冷地看着裴獗,“用你的武器,自刎當前。”

  寒風呼嘯,掠過他頭盔上的紅纓。

  裴獗望着他,目光穿透冬夜裡的霧霭,冷冽而視。

  “不見蘊娘安全,我豈能如你所願?”

  溫行溯一笑:“看來你對她的情分,也不過爾爾。”

  裴獗:“我要見到她平安。”

  溫行溯:“看到你的屍體,她就會平安。”埙

  裴獗默默看着他,想了片刻。

  “你要的無非是江山,我給你。”

  溫行溯低低一笑。

  溫和的,熟悉的表情。

  “你根本不知道我要的什麼……”

  裴獗:“那不重要。”

  一個人無論做什麼,都須得付出代價。隻要出手,即使有了變數,與預想的結果不一樣,也隻能被攪裹其中,如墜洪流,不是想抽身,就能抽得了的……埙

  他看一眼馮蘊,“我即刻下旨禅位,聖旨一下,你就放人。”

  “不。得位無須聖旨。”

  溫行溯将馮蘊抱得更緊了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