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行溯将馮蘊抱得更緊了一些。
“我要你死,死在陣前,死在她面前。”
裴獗擡高辟雍劍,指着他,冷冷的劍身在火光下隐隐發寒。
“你發誓。”
溫行溯:“好,我發誓。若裴獗自刎陣前,我必放馮蘊歸京,令她母子團聚,且此生不犯大雍分毫。如違此誓,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。”埙
裴獗迎上他的視線,“好。”
他擡高手臂,劍身一點一點地抽出來……
動作很慢。
慢得仿佛在拉扯人心。
铮!辟雍劍出鞘,寒光閃閃。
衆人眼睜睜看着裴獗挽個劍花,劍身一揚……
“陛下!”萬軍悲呼。埙
噗!
一把匕首插入溫行溯的胸口。
沒有半分遲疑,堅決,果斷,無聲無息。
裴獗看着溫行溯驟然變色的臉,連一絲猶豫都沒有,拍馬揚劍,直疾而上。
“沖!”
“殺啊!”
将士山呼海嘯,奔騰如潮水一般。埙
冷風刺面,火光仿佛變成了昏黃的金光點點。
溫行溯的身體晃了晃,在馬上搖搖欲墜。
在墜馬的瞬間,他胳膊在馮蘊的腰間托了一下。
習慣的,免她摔倒。
馮蘊沒有動彈,手上緊握的匕首,是裴獗所贈的翦水……
削鐵如泥。
刀身輕盈。埙
匕首在她身上藏了許久,從未有一刻離身。
其實有過很多機會,她可以将它捅入溫行溯的胸膛。
她沒有那麼做。
一是不能全身而退。
二是沒有決心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