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迫不及待地等着信州戰場帶來的好消息,準備借着立秋節氣,慶賀一番。
豈料,
一直到立秋後第三天,淮水灣都沒有半點消息。
顯然,事态發展有了不小的變化。
蕭呈這輩子不想當皇帝了?
馮蘊很是不安,借着送“甜渣”的機會,找到賀洽。
寒喧半晌,才轉彎抹角問:“淮水那頭有消息嗎?”
北雍軍的确切動向,她沒有辦法去打聽,但賀洽是裴獗身邊的人,消息比她靈通。
馮蘊問對人了。
賀洽聽得很是欣慰,“女郎擔心将軍安危,這才是正該……”
正該個鬼?馮蘊笑了笑。
賀洽沉吟一下,說道:“齊兵前幾日還猖狂得很,揚言要大軍攻城,這兩日突然沒了動靜,老實了……不知是不是這次大将軍出征帶了個厲害的副将,吓住了對方……”
馮蘊一愣,“什麼副将?”
賀洽道:“新封的破虜将軍溫行溯,有傷在身呢,将軍愣是把人擡到淮水灣大營去了……”
馮蘊驚住了。
溫行溯必然不是自願當這個破虜将軍的。
這名字本身就足夠諷刺。
裴獗非得把溫行溯擡到陣前去,目的很簡單。南岸那邊的将領,不少是溫行溯的下屬和兄弟。消息傳出去,對齊軍是很大的打擊……
同時,也斷了溫行溯的後路。
即使溫行溯重獲自由,如何再回南齊?如何面對以前的部下?尤其蕭呈這個人,本就多疑,即使溫行溯跟他是知交好友,隻怕也難逃厄運……
不得不說,裴獗這一招真是狠毒。
可謂一石二鳥,打得人沒有還手之力。
馮蘊很擔心溫行溯的安危,朝小滿使了個眼神,示意她将帶來的好茶好酒擺上來,推給賀洽。
“賀功曹,小女子有個不情之請。”
賀洽看着桌上的東西,眼窩裡都是笑,但回答謹慎。
“女郎但說無妨,能幫的,賀某一定幫。不能幫的,無能為力。”
馮蘊道:“不會讓賀功曹為難的。小女子憂心大兄,但眼下,我不便找将軍過多打聽……要是賀功曹有什麼消息,但請來告。”
這是要情報?
賀洽斜着眼看她,想到将軍的吩咐。
此女狡詐,她若有要求,可口頭應下。
賀功曹笑眯眯地收下禮品,“小事一樁,女郎安心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