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(第9頁)

  在馮蘊的那封信裡,說“蕭呈會起兵造反”,不會渡河攻城。

  而眼前發生的事。與她的“預言”全然不同。

  馮蘊笑了笑,“障眼法而已。”

  裴獗茶盞落下,深邃的黑眸打量着她。

  “為何認定蕭呈一定會造反?”

  沒有哪個造反的人,會把造反挂在嘴上。

  相反,他們行事會萬分隐蔽。

  馮蘊一個後宅女郎,如何得知蕭呈的動向?

  所以,裴獗一直防着她,就是對她有所懷疑吧?

  如果她和馮敬廷、蕭呈早就串通好這一切,那就是一出以獻女為名義的美人計。裴獗如果聽信她的話,那五十萬大軍就是擺開的一個大甕,隻等着水性不好的北雍軍往裡鑽了……

  從裴獗的角度,馮蘊也覺得自己值得懷疑——

  當然,裴獗也确實在懷疑她。

  這點毋庸置疑。

第64章

風鈴往事

  馮蘊再笑一下。

  “我本以為,将軍收到信的那天,就會問我的。”

  裴獗看着她落寞的表情,黑眸微斂。

  馮蘊道:“馮家與竟陵王府在同一條街,我和蕭呈自小相識,又有婚約,我十分了解他的為人。此人蟄伏多年,在蕭珏登基後飽受欺淩,對權力有着極緻的渴望……他不會放過這次機會。”

  這是馮蘊能給他的,最容易接受的答案。

  說罷,她見裴獗沒有反應,指尖蘸水,在桌案上用力一劃。

  帶點水漬,劃出一條河,南北岸泾渭分明。

  “是南北戰争和安渡萬甯五鎮失守,給了蕭呈被起用的機會。如果不乘東風拿到他想要的,無論這場戰争的結果是輸是赢,他的下場都不會太好……”

  仗打輸了,蕭珏會重重處罰這個敗将。

  仗打赢了,刀槍入庫,馬放南山,朝廷要他作甚?

  馮蘊白皙的手指在桌案上輕輕滑動,也調動着裴獗的注意力跟着指頭而走,“蕭呈比誰都清楚,權力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上。”

  裴獗目光沉沉:“果然了解他。”

  這話說得平靜,但馮蘊知道,他不喜歡聽。

  她又笑:“蕭呈和将軍不同。他沒有将軍那樣的大義,會竭盡全力去幫别人打江山、守江山。他沒有安全感,也不甘心,他會害怕到頭來慘淡收場……”

  裴獗看她,“你在暗示什麼?”

  馮蘊眨個眼,“我想提醒将軍,權力要掌握在自己手上,才最牢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