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(第10頁)

  “将軍不急着投胎吧?”

  裴獗:……

  男人臉色冷硬,馮蘊察覺出那眼裡的冷意,又換上笑容。

  “不然急着回來跑馬,是為了哪般?”

  裴獗:“這不叫跑馬。”

  馮蘊這才想起跑馬的俗稱,愕然微笑。

  “那将軍跑這麼快,所為何事?”

  裴獗見她渾然忘了方才說要“逛逛”的事,摟住她用力一颠便将人整個兒轉回來。

  身體瞬間的失重,讓馮蘊本能地抱住他的脖子,跨坐過來再面對他,臉上便生出了惱意。

  “将軍突然從大營回來,便是為了跟我過不去嗎?”

  裴獗是真的很高,坐在馬背上低頭看她,也是一種俯視的姿态。

  “斥候來報,有南齊細作混入安渡。”

  馮蘊心底咯噔一下,想到了任汝德。

  她還沒有對裴獗完全交底的打算。

  至少,目前還不想。

  在馮蘊看來,反間計也是計,壞人也是好棋,都可以為己所用。

  不把任汝德暴露給裴獗,任汝德就會誤以為她隻是在跟馮敬廷和蕭呈賭氣,争取一下她的回心轉意。

  馮蘊就等着他們來策反她背叛裴獗的那一天。

  到時候,她是要給蕭呈準備一份大禮的……

  她揚了揚臉,“妾不曾聽聞。”

  裴獗問:“蕭呈沒有派人來尋你?”

  話題陡然轉到這裡,馮蘊看着裴獗黑漆漆的眼睛,低聲一笑。

  “竟陵王新婚大喜,怎會記得安渡郡的棄婦?”

  裴獗掐緊她的腰:“姬為何隐瞞?”

  花溪村裡到處都是裴獗的眼線,他會知道任汝德來過并不奇怪,可淮水灣大營離安渡城這麼遠,裴大将軍當真是半口氣都沒有歇啊?

  就這樣不信任她?

  馮蘊道:“安渡開放均田,必會有各國流民來投,魚龍混雜,三教九流都有,将軍該有準備……”

  又道:“今日來花溪村拜訪我的任先生,是家父的舊友,他常年行走南北,做茶葉生意,在安渡也開有茶寮,知大将軍愛重我,這才鬥膽上門。”

  裴獗沒有吱聲,目光幽暗,呼吸突然變得黏糊起來。

  馬兒還在緩慢的行走,許是兩人共乘一騎帶來的摩擦連它也察覺到了不适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