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時候他正該坐鎮台城,緻力民生才是。
打仗的事,當皇帝的何必親自上陣?
許是出于好勝心吧。
貴為皇帝,怎可讓原配流落敵營,陪侍敵将?
平安想一想,又理解了公子。
于是看他不動,忍不住勸慰兩句。
“陛下,大齊上下都指着您呢,龍體為重,歇了吧。”
蕭呈沒有說話。
平安看着他臉色,又道:
“若不是溫将軍投誠敵國,信州城也不會敗得這樣快。溫将軍得陛下信任,真是有負陛下所托……”
蕭呈這才擡頭,目光冷涔涔地看着他。
平安十二歲就侍候蕭呈,兩人有一起長大的情分。
但今時不同往日了,平安被他看得心驚。
“是小人多嘴。小人實在擔心陛下……”
“我沒事。”蕭呈臉上淡淡的,看不見怒意。
他對仆從素來溫和,不是要緊的錯處,從來不罰。
“退下吧。”
“喏。”平安步出去。
可很快他又想到什麼,扭頭回來。
“陛下,小人還有一事……”
蕭呈擡頭,臉上已有不耐,可聲音仍是含蓄淺慢,“說吧。”
平安沒見公子生氣,這才欠身道:“夫人心裡念着陛下,特地差人送來鴨鹵,說是陛下愛吃,要不要端上來給陛下嘗嘗?”
蕭呈逼宮登基,整肅朝綱,接着便是調兵遣将,整個過程一氣呵成,根本沒有來得及冊封六宮。
馮瑩是蕭呈明媒正娶的平妻,也是眼下宮中唯一的女主人。但竟陵王妃的稱呼隻用了不到半個月,仆從就不知道怎樣稱呼她了。
蕭呈是皇帝,馮瑩自然不再是王妃。
但沒有冊封的聖旨,即便是正妻也沒有位分,于是他們便隻能喚一個不會出錯的“夫人”。
蕭呈默認。
但顯然沒有吃東西的欲望。
“你和公孫炯,胥持,幾個人分了吧。”
平安又道:“尚書令夫人今日入宮,問起陛下何時冊封馮夫人為後……夫人隻是哭,尚書令夫人離開時,模樣甚怒。”
蕭呈淡淡看他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