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家子都不是好東西。
老百姓下了定義。
馮蘊心裡卻知道……
這些人都是大内缇騎司的人,未必真有親緣關系,臨時組織的一個“家庭”,哪裡來的心疼?
“四十八。”
“四十九……”
“五十!”
楊大牛聽着張家兄弟的叫喚聲,數得聲音發虛,有點沒眼看。
“裡正娘子。”他朝馮蘊行個禮,“法村執行完畢了。”
馮蘊嗯聲,從木墩上站起來。
“國有國法,村有村規。既執了笞杖,此事就此作罷。今日叫大家過來,是盼着花溪村人以此為鏡……總歸,挑戰我馮蘊可以,挑戰村規,下場如張家兄弟一般。”
村民們紛紛應諾。
“我們都聽裡正娘子的。”
“我們守村規,我們必定是守村規的。”
馮蘊看衆人眼裡有懼,心知立威的目的達到了,微微一笑,禮數周全地朝衆人揖拜一下,帶着部曲掉頭就走。
隻留下老祠堂的一片哀叫和議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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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溪村的消息,昨夜已快馬傳遞中京。
不過隔天,嘉福殿裡就得聞了。
李桑若冷若冰霜地坐在正殿上,看着垂首而立像個落敗鬥雞似的宋壽安,臉色肉眼可見的憤怒。
“庸才!”
像張家兄弟那樣的人物,自然不會入太後法眼。
她不知道宋壽安派的人這麼不得用。
“大内缇騎,每一個皆是從禁軍中挑選而出的精銳,到你手上,怎就變成了别人砧闆上的肉……”
李桑若聲音涼涼的,淡淡的,聽不出多少兇狠,卻讓人有些毛骨悚然。
“宋壽安,到底是你蠢,還是哀家蠢?”
宋壽安大驚。
太後怎麼會蠢?
“是卑職愚昧!”
宋壽安額頭汗涔涔的請罪。
心裡卻覺得冤枉,想他隻是一個陶匠,入宮也沒有多長時間,樁樁件件的事情,都是按太後吩咐做的,可責任卻全得他來擔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