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張會說話的嘴,長在這樣的臉上,何其珍貴?
世上不會有第二個裴獗。
也不會有第二個長得像裴獗的宋壽安了吧?
她低頭看着讨好賣乖的男子,唇角冷笑。
“當真怎麼罰你,都行?”
宋壽安癡癡看着她,“任憑殿下責罰……”
李桑若擡了擡眉,猛地把腳從他懷裡收回來,正要說話,門外便傳來方公公的咳嗽聲。
“殿下,大内缇騎司韋副司主求見。”
李桑若瞥了宋壽安一眼,示意他好好跪到邊上。
這才冷聲道:“宣。”
韋铮進殿,看到跪在一側的宋壽安,唇角挂着一絲冷笑,而宋壽安也回了他一個複雜的冷眼。
宋壽安當韋铮是嫉妒自己。
畢竟他可以睡到太後而韋铮睡不到。
韋铮當他是蠢貨,好好的差事能辦成一樁笑話,丢盡了大内缇騎司的臉。
兩個人彼此看不慣,明争暗鬥,李桑若都看在眼裡。
她很享受,為此自得。
“韋愛卿,何事要禀?”
韋铮冷冷掃了宋壽安一眼,低頭拱手,呈上劄子。
“微臣彈劾缇騎司宋壽安,任人唯親,貪贓枉法,德不配位。自任缇騎司司主以來,一無馭下之能,二無治司本事,三無勇四無謀,隻會缇騎私用,把一堆無德無才的親屬挪到缇騎司自不必說,每派公務,皆會收取缇騎的孝敬,把缇騎司當成他們鄉下的菜市,怨聲載道……”
說罷又擡頭看一眼李桑若。
“微臣有證人、證物,即刻可呈禀太後。”
李桑若道:“哀家都知道了。”
這不冷不熱的語氣,讓韋铮大受打擊。
他道:“太後,如此無能鼠輩再執缇騎司權柄,将是大晉之禍,還望太後褫奪其職,将宋壽安下獄治罪!”
李桑若眉頭揪了揪,突然朝方公公伸手。
方公公捧上清茶,她漱了漱口,這才淡淡一笑。
“韋愛卿從安渡回來,辦砸了差事,哀家也不曾治罪于你。仍好言好語地安慰,還授卿副司主之位……”
韋铮的心往下沉。
李桑若又道:“人非聖賢,孰能無過。宋司主初任要職,經驗不足也是有的,韋愛卿當多多襄助,以盡同僚之誼,而不是背地裡使絆子,讓同僚難堪,再辦砸哀家的差事!”
“微臣……”韋铮倒提一口氣,“明白了。”
宋壽安朝他看來一眼,很是乖順地拱手告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