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過一夜的商讨,對于制作炸藥的事情,她和幾個匠人讨論出了初步計劃,但可不可行,猶不得而知。
好在,塗家塢堡多年來,一直在研究改良各種器具,匠人們個個都很有勁頭,塗伯善也大力支持,事情便算是定下了。
馮蘊出門時,塗夫人戀戀不舍地将她送到塢堡門口。
“阿蘊啦,等我得空,來花溪村看你。”
“敬候夫人大駕。”
“好好好,好孩子,回去路途不平,要當心些。”
馮蘊微笑應下,又彎腰行禮。
“夫人請回。不要遠送了。”
塗夫人嘴上答應着,可等馮蘊坐上驢車走得遠了,再回頭看,那個優雅美麗的身影仍在門口朝她擺手。
-
花溪村的村學修得很快,工匠說再有兩三天就可以上梁封頂了,信州仍然沒有消息傳來。
倒是馮蘊派去中京的葛廣回來了。
黃昏時分到花溪村,水都沒有喝一口,便急急找到馮蘊。
葛廣很是憔悴,一雙眼睛布滿了紅血絲,眼下黝黑一片,厚實的嘴唇幹裂出一條條出血的皲口。
馮蘊為他倒了一杯涼茶,葛廣咕噜咕噜便一飲而盡。
“多謝女郎。小人兩日沒有合眼,水也沒顧得上喝……”
他在解釋自己的狼狽,馮蘊道一聲辛苦。
“中京如何,可有見到駱姬?”
葛廣點點頭,“小人見到了。”
當初馮蘊派了兩個仆役跟駱月前去中京,這次葛廣過去便是先聯系到他們,然後才輾轉見到的駱月。
“駱姬豐腴了不少,看上去日子很是好過……”
吃得白白胖胖的,便是這個世道過得好最直接的标準。
葛廣沒有太多形容駱月眼下的舒服日子,眉頭皺了皺,便去瞄馮蘊的臉色,似乎不知如何說接下來的事情。
馮蘊察覺到他的表情,又倒一杯茶水遞給他。
“慢慢說。”
“是。”葛廣喝完,清了清嗓子。
“缇騎司的存在,對大将軍很是不利。”
他道:“駱姬沒有細說,但小人聽她的意思,有人在利用大内缇騎,私下查探晉國官吏,以此做把柄來要挾……最緊要的是,駱姬還告訴小人一個消息。”
“什麼消息?”
“她聽韋司主說,那宋壽安派了缇騎去虎贲、龍骥兩軍大營。具體所為何事,駱姬也不得而知,但眼下正是戰時,大内缇騎插手軍中事務,恐怕不是什麼好事……”
虎贲、龍骥都是晉國的軍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