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餓了就會吃,誰會等誰呢……”
聲音不大,甚至稱得上輕淺,可裴獗天生耳力極好,在戰場上聽聲辨位最是擅長,不巧就将她的話連同說話的氣韻聽得清清楚楚。
他皺了皺眉,轉身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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晌午木工坊就來人通知了,聽說馮蘊在睡,沒好打擾,在屋外候了半個時辰,等馮蘊醒來才禀報,說大喇叭做好了。
馮蘊翻身起來,嗔怪地看一眼小滿。
“為何不叫醒我?”
小滿癟嘴,“将軍吩咐的,說不可吵醒女郎。”
大滿道:“将軍還說,讓女郎先用膳,再去木工坊。橫豎也罵兩天了,不差這一會兒。”
看來裴獗還真的不在乎那些罵名。
奪妻裴狗……
馮蘊想着還有點想笑。
“那便按将軍交代的辦吧。”
早食沒用,這會是午食了,馮蘊洗漱好套上那身輕甲出來,一看便看到裴獗坐在案前,正襟危坐,面無表情,似乎藏了些不悅,但照常無言。
“将軍在等我?”馮蘊舉止溫婉,笑容的弧度都拿捏得分毫不差,精緻美豔的臉不可方物,讓人挑不出錯處。
裴獗唇線微微繃緊,“嗯。”
馮蘊到他跟前,跪坐下來,先為他布菜。
“讓将軍久等。”
好一個禮數周全。
“用膳吧。”裴獗拿起筷子,正要端碗,目光忽地落在馮蘊的身上。
她微微前傾,姿态雅緻,露出玲珑曲線,那窄細的腰肢往上是鼓鼓的峰丘,很是惹眼。
“姬未束胸?”
馮蘊低頭看一眼,“是的。”
她很輕的應聲,垂下眼皮盛湯吃飯。
穿輕甲着男裝,是為了方便跟營裡那些将士打交道,可纏着布帶太難受了,呼吸都吃緊,她不想委屈自己。
堅持一天,放棄了。
低頭小口小口的吃着東西,好半晌沒有聽到裴獗說話,馮蘊擡頭,好像這才注意到他的表情。
“将軍不喜歡?”
裴獗眉頭松開,黑眸裡是一抹不易察覺的暗光。
“沒有。”
分明就不喜,還否認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