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獗低眸,撫一下袖,将她搭在肩上的手拂開。
“姬以為,我會纏你?”
那倒也不是。
隻是馮蘊認為此事很不合理。
從輸了那局棋開始,她就好像落入了裴狗的陷阱,成了一顆受他擺布的棋。
好在他們利益一緻,有共同的敵人。
“将軍可否說說,你是如何打算的?要是蕭呈來攻如何,不來攻又當如何?”
她不踏實。
情緒都從那雙美眸裡流露了出來。
“軍機不可外洩。”裴獗臉上淡然無波,好像沒有興趣讨論,更沒有馮蘊想看的情緒波動。
更不像即将大婚的新郎官。
二人的态度,擺明了就是——
妾無情,郎也無意。
他不再多看馮蘊,“姬若無事,請回吧。”
“這樣說話多不親熱?”馮蘊走過去,将桌案上的筆墨往遠處挪了挪,又将文書收拾好放遠一點,這才坐到裴獗的腿上。
“敢問将軍,這兩日可是在躲着我?”
裴獗:“躲你做甚?”
“不是問你麼?”馮蘊笑着,小手搭在他的肩膀,“是不是妾做錯了什麼,招來将軍厭煩了?”
裴獗眼眸沉沉,
“你馬上從我腿上下去,便不厭煩。”
“啧啧,裴郎還真是忽冷忽熱呢?”她說着便捂上他的心口,“雖說你我隻是狗男女,無須深情,可冷不丁讓将軍這般躲着避着,我心裡難免生疑,莫非這狗男女做不成了?還是妾表現不好,不合将軍口味……”
裴獗看着女郎那隻手在身上遊走……
呼吸漸亂。
“馮姬,這是在營裡。”
“噓……”
馮蘊道:“小聲點。别讓人聽見。”
又偷偷捏一下裴獗,“将軍不來找我,不就是等着我來找你嗎?何必口是心非嘛……”
裴獗握住她的手,似乎不想搭理她,“你先回去,我議事後來找你。”
“不信。”馮蘊微微扯開他的領口,手指順着往裡鑽,細軟的指尖在他喉結上打着圈,滿眼潋滟妩媚。
“将軍利用我引出蕭呈,我總得讨點好處……”
裴獗渾身發緊,被她手指拂過的地方就像被火燎過一般,微微發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