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軍開戰,她進可拿蕭榕保命,退可拿蕭榕威脅蕭呈,獲取更大的利益。這麼好用的棋子,憑什麼拱手讓人?更何況,鄧光背後到底是什麼人,她尚未弄清。
“鄧将軍,恕我不能從命。”
馮蘊聲音很慢,很緩,甚至有些溫柔。
“我與長公主自幼是知交,她的命便是我的命。我豈可棄她不顧?”
蕭榕動了動雙手,嘴唇微張,看着她,沒有吱聲。
鄧光見狀。
簾中美人楚楚可憐。
他突然便笑了。
“女郎,還是聽話得好。”
馮蘊道:“鄧将軍是要強人所難嗎?
鄧光看着她冷靜的面容,抿了抿嘴角,眼裡閃爍着一抹狼性的光。
“鄧某就算強你所難,又如何?”
馮蘊打簾子的手微微一緊,看一眼鄧光,再看越來越多的北雍軍士兵朝這邊過來,忽地笑開。
“憑你也配?”
鄧光變了臉,蓦地聽到馮蘊沉下聲音。
“諸位——”
突然拔高的聲音極是響亮。
她就坐在簾子裡,一動不動,聲色冷然地望着鄧光身後的部衆。
“我小小女子,死不足惜,諸位卻是跟着大将軍鞍前馬後的鐵血兒郎,生死兄弟。你們何以認定大将軍就不會再打回并州,将叛将誅殺馬下了?”
第165章
誓共存亡
這句話她是對鄧光的部衆說的,也是對其他不明真相的北雍軍守城士兵說的。
人都從衆,但也是個體,會有自己的想法。
她一字一句說得大義凜然極有氣勢,賭的便是裴獗長期在軍中累積的威信。閻王大将軍的名号不是白來的,在裴獗麾下當兵,豈有不怕他的道理?
眼下裴獗鞭長莫及,可積威仍在。
再不濟,也可以将鄧光的表皮扒下來,讓人看清,他隻是個叛将,跟着他到底值不值得,以便作出取舍。
“橙鶴軍統帥鄧光謀反,北雍軍兒郎但有聞者,皆應誅殺叛黨,以立軍威。事後,大将軍必有重賞。否則,一律與叛将同罪,你們有幾顆腦袋夠砍的?”
鄧光沒有料到方才還唯唯諾諾,謹慎小心的女郎,突然就變了模樣……
眼看有附近的守衛跑過來察看究竟,他扶上腰刀,惡狠狠地道:
“女郎這是給臉不要了?”
“說得好。”馮蘊冷笑,“既然鄧将軍不要臉了,那我也不必再給你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