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蘊注意到他的視線,斂住表情微微一笑。
“我方才回想了一下,馬兒受驚時,将軍明明可以全身而退,為何沒有那樣做?”
隻要不管躺平熟睡的她,以裴獗的本事,跳出車廂根本沒有疑問。
可他沒走,随着馬車跟她一道墜落,還護住了她。
她誠心想好好感謝一下。
裴獗卻不想邀功。
隻道:“睡着了。”
馮蘊想想自己也是,點了點頭,不再多說什麼,低頭撩開褲腿,吹了吹膝蓋。
這一晃動,白嫩嫩的招眼,裴獗别開了頭。
馮蘊有點好笑。
比起前幾次擦邊的試探,眼下兩個人的樣子可以說是非常地守禮了。
“我膝蓋痛。”她說。。
裴獗低頭看過來。
她露在外面的肌膚白得晃眼,膝蓋卻有明顯的紅腫。
想來是墜崖時不小心碰到了。
裴獗看她一臉疼痛難當,将那條腿拉過來,放在自己膝蓋上,将手心搓熱,剛剛覆上去,還沒用力……
“痛痛痛痛……”
馮蘊嘶聲不止,受不住地搖頭。
“别弄了。”她說:“骨頭應是好的,總歸要痛一陣子,不用管它。”
她想縮腳,裴獗卻扼住她不讓動彈。
鞋襪是方才就脫掉了的,泡了水的肌膚白皙透粉,靠着火堆仍覺冰寒。
裴獗輕輕揉兩下,馮蘊便痛得一陣慘叫,“啊!”
裴獗皺眉将藥膏往紅腫的膝蓋上塗。
“忍着。”
她是個很不耐受的人,臉都痛得扭曲了,再一看男人背上猙獰的傷痕,又覺得自己太嬌氣了,于是死咬下唇不吭聲。
裴獗擡眼。
“怎麼不叫了?”
馮蘊:“不是你叫我忍着?”
裴獗一怔,“痛可以叫出來。”
馮蘊苦着臉,“本來沒有那麼痛的。”
如果他不揉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