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章(第9頁)

  “啊!”濮陽九教他,像在教小孩子。

  “張大點,舌頭伸出來……”

  裴獗冷眼睨着他,突地合攏嘴,那表情怪異得濮陽九心下一抖,這才察覺到他視線有異。

  慢慢轉過頭去,發現馮蘊從遠處過來了。

  濮陽九有點好笑。

  “你跟嫂夫人沒伸過舌頭怎麼的?怕成這樣……”

  裴獗冷眼剜他。

  濮陽九懂事地閉嘴,趁馮蘊還沒有入門,淡淡瞄他一眼,嗤笑一聲:“毫無疑問,你這陽燥的症狀減輕了許多。我早就說過,這本不是什麼大毛病,隻要娶妻納妾,待陽液洩出,其火自消。便有瘾症又何如?一日弄三回,總能按捺得住,比服藥可強上許多……”

  “閉嘴!”裴獗冷聲。

  馮蘊已到門口,看着室内正襟危坐的兩人,行了一禮,沒有進門。

  濮陽九捋了捋袖子,起身喊一聲“嫂夫人”,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,又回頭看着裴獗,低低地道:

  “我今日來還有一事,想告訴妄之兄,又不知當說不當說……”

  裴獗:“說。”

  濮陽九眉頭微蹙,猶豫半晌才開口,“我阿父信上說,這次來信州的除了和議的使臣,缇騎司在暗地裡布置了不少人馬,妄之不得不防啊。”

  裴獗沒有吭聲。

  濮陽九摸摸下巴,發出一聲幹笑。

  他們父子倆,從來不管這些事情的,祖上世代行醫,看慣風雲,不論是牛打死馬,還是馬打死牛,他們要做的隻是醫牛醫馬,從不在意誰輸誰赢。

  可誰讓他跟裴獗交好呢?

  兩人要好的事情,中京無人不知。

  這太醫令操心兒子,怕他被裴獗牽連,自然也就關注起了與裴獗有關的事情。

  宮中行走,他有許多别人沒有的便利。

  所以來信旁敲側擊地提點一下兒子,濮陽九就忍不住告訴裴獗了。

  “依我看,中京對兄很不放心,小心為妙……”

  裴獗眉目深了深:“多謝。”

  有些話點到為止,濮陽九知道裴獗聽進去了,拱手一笑。

  “那小弟告退了。”

  說罷又回頭朝馮蘊行了一禮。

  “嫂夫人,告辭。”

  馮蘊在門口看到兩人的表情變換不停,以為有什麼要事相商,生怕自己打擾,于是還禮微笑:

  “我和将軍說幾句就走,濮陽醫官在此也無妨。”

  濮陽九好整以暇地看她一眼,又回頭朝裴獗擠了擠眉,大有留下來窺探二人隐私的打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