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蘊沒聽到他出聲,手撫上他僵硬的肩膀。
“将軍是要更衣嗎?我看看,這件挺襯你的。我來幫你。”
她踮着腳尖為裴獗整理衣袍。
裴獗在穿衣一事上,不愛勞駕别人,所以身邊除了侍衛,連個侍候的小厮都沒有。
但馮蘊願意侍候,他便自然而然地松開手,由着她折騰。
“将軍……真的不去見我阿父嗎?”馮蘊微微垂首,替他束帶,露出一截雪白香軟的頸子。
裴獗比她高上許多,眼神從上往下,無法不注意到這番美景。
芙蓉花色初綻放,羅绮玉帶籠細腰。
他注視良久,喉結滾動一下。
“蘊娘希望我去見他?”
馮蘊嗯聲,指尖如同透着寒氣似的,借着正衣冠理袍服的機會,把他撩得一腔燥熱難平。
她卻輕描淡寫,好似沒有察覺。
“我跟他到底父女一場,嘴上說得再狠,也是血濃于水……”
裴獗雙腿站得筆直,黑瞳裡滿是銳光,“當真這麼想?”
馮蘊垂着美眸,苦笑。
“哪有女兒會恨父親的道理?我是盼着阿父多看我一眼啊。可惜……他原本對我就有怨言,今日又在鳴泉鎮受了冷遇,還不知會如何想不開呢……”
一聲幽歎,她将脆弱展露無遺。
“我這名聲,算是毀了吧。”
裴獗阻止她再幫自己“整理”衣袍,一把将人撈入懷裡,托高她的腰,看着那雙烏瞳裡溢出的霧氣,微微一怔,又将她耳側的頭發撥開,輕撫一下那張細嫩的臉頰。
“蘊娘又在打什麼鬼主意?”
馮蘊:……
她哼出鼻音,順勢将頭埋入他懷裡。
一股清幽淡雅的胰子味兒,撲面而來。
去安渡郡前竟然特地洗過澡嗎?
馮蘊内心突然生出一絲微妙的不悅。
“将軍既然認定是鬼主意,還問什麼?”
裴獗捏住她的下巴擡起,不讓她躲閃,眼神幽深得如同一口深井。
“你要什麼?”
他問得直接。
馮蘊笑了笑,答得也直接。
“将軍有什麼可給我的?解藥嗎,這也不是僅将軍才有的東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