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蘊抿唇,“怎麼說?”
溫行溯目光微暗,“家門不幸。繼子悖逆,還能怎麼說?”
末了又笑一笑,“尚書令指名道姓,要你前去。”
馮蘊可以想象溫行溯在他們面前是如何的尴尬。
當着那麼多齊使的面,他一定難堪極了。
而這些,全因為她。
但馮蘊不後悔這麼做,她相信眼前的難關過去,這一切都是值得的。
“沒事。”她笑了笑,給溫行溯傳達力量似的。
“他們是怎麼給你難堪的,我便怎麼幫你讨回來。”
溫行溯微愣。
一向都是他來保護腰腰的。
什麼時候變成了,腰腰來護着他?
馮蘊沉着臉,不顧敖七在側,叫葛廣過來。
“準備車駕回信州。”
溫行溯問:“你不去見大伯嗎?”
馮蘊微微勾唇,“告訴馮家人。想見我?送上帖子,到信州登門拜訪吧。”
溫行溯:“阿蘊……”
他很怕馮蘊背上不孝尊長的罵名。
馮蘊卻渾然不在意,“不用勸我。他們做初一,我做十五。他們可以,我為什麼不可以?”
這次,她偏要讓馮家人看夠她的臉色。
敖七看着她交代這些事情,心窩好似被沉甸甸的情緒塞滿。
他喜愛的就是這樣的女郎啊。
許州馮家如何?
她不高興便可以不理,給他們下馬威。
世俗說法如何?
她不在意,隻要自己活得恣意快活。
一個女郎尚且如此勇敢,他一個男兒竟不敢拒婚嗎?
好男兒當頂天立地,行事磊落。情愛之事,求是求不來的,等他成長到阿舅那樣偉岸,馮蘊自然會高看他一眼,
敖七突然興沖沖走到馮蘊的面前,用力拱手而拜。
“多謝女郎。我知道我未來的路,該怎麼走了。”
又朝溫行溯行個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