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朝溫行溯行個禮。
“讓溫将軍看笑話了,告辭。”
聲音未落,人已大步離去。
馮蘊渾然不知自己一時的言語,會對一個少年産生那麼大的影響。
她蒙了,問溫行溯。
“他謝我什麼?”
溫行溯目光溫和地一笑,看着敖七的背影,便有些同情那個被裝在世俗牢籠裡的那個自己。
少年熱血,敢作敢為。
敖七比他強多了。
溫行溯心不在焉地笑了笑。
“走吧,我送你出去。”
馮蘊抿嘴,“大兄,你真好。”
無論她做什麼決定,再驚世駭俗,溫行溯都不會說什麼,哪怕與全世界為敵,他也會說,“我在你身邊。”
她整個人放松下來。
回信州的路上,阖着眼,想了許多。
信州和議,她在從中又能獲得些什麼?
她要的,不是買那些地,開幾個店鋪那麼簡單,她要更多。多到可以護住自己,再不像上輩子那樣,受人擺布,無力說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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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桑若心神恍惚地坐着。
好半晌,問宮女。
“韋司主來了嗎?”
宮女道:“司主還沒有……”
李桑若情緒有些緊繃,沉默片刻,又讓小黃門出去看。
片刻,那小黃門回來了。
“來了來了,韋司主到翠嶼了。”
李桑若輕撫一下臉頰,望着銅鏡裡的自己。
“你們都下去吧,讓韋司主獨自一人進來。”
她懷上孩兒了,濮陽禮那老東西說,她的身子生産後虛弱,若強下猛藥堕胎,恐會有性命之憂。
想來想去,也想不出什麼好的法子。
她記得有大夫說過,胎兒三個月前胎坐得不穩,要禁房事。
既如此,房事便是會讓胎兒自然流掉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