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壞東西……不是人……”
夢裡都在罵人。
可明明是生氣的話,聲線卻很輕軟,在暗夜裡,帶着蝕骨銷魂的顫聲,令人焦渴難耐。
裴獗側過身子吻一下她的臉頰,啞聲問:
“蘊娘罵誰?”
她睡着了居然會接話。
“……狗男人。”
“嗯?哪個?”
“裴狗。”
“罵他做甚?”
“狗……”她嘤咛,“嗯吃不着……吃不着……”
裴獗:……
這婦人到底做的是什麼夢?
模糊中,竟似低低抽泣,很是混亂……
這勾人的聲音。
裴獗用手背貼了貼她的額頭,冰冷的觸感,她舒服得軟軟歎聲,整個人朝他滾了過來。
裴獗讓她撞得悶哼一聲,她卻委屈了。好似不耐他身上的寒意,哆嗦着裹住被子往他懷裡拱。
裴獗一把将人攬住。
女子肌膚柔膩如玉,隔着衣料,也難免令人腰麻骨軟。
“蘊娘?”
暗夜無聲,呼吸交纏。
裴獗緩慢地摩挲那一頭青絲烏發,哪裡還是傳聞中殘忍暴戾的閻王将軍,分明是最會憐香惜玉的閨中兒郎……
馮蘊安靜了片刻,突然輕唔一聲,皺着眉頭掀開被子,捉住裴獗的手。
裴獗以為她醒了,捉一縷發絲拂到頸後,“蘊娘?”
馮蘊沒有回答,磨了兩下牙,小臉貼到他的掌心,溫柔地蹭了蹭,張嘴便吸他指頭。
裴獗倒吸一口冷氣。
“腰腰。”
馮蘊并沒有醒來。
她很是認真地閉着眼睛,輕輕地咬住他,以舌相抵,慢慢地吃,像個孩子。
“松開。腰腰。”
他低哄着,聲線低沉蠱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