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為她。
不是為了她!
“殿下見諒……”
裴獗讓馮蘊折騰得有些氣喘。
“臣要帶内人回家,先行一步。”
李桑若的惱怒浮在臉上,雙眼散發着幽光。
“宴席未散,不如讓夫人在翠嶼小憩片刻,醒醒酒再走?”
裴獗視線與她的撞上,飛快地挪開,低頭看向懷裡的馮蘊。
“不了。内人嬌氣,認床。”
李桑若很沒出息的紅了眼睛,眼淚都快下來了。
便是十幾歲入宮,讓皇帝欺負,便是孤兒寡母面對朝臣刁難,便是被親爹指着鼻子數落,她都從來沒有掉過眼淚。
可這一刻,她很想哭。
很想不管不顧地沖上去抱住裴妄之,痛哭一場。
房裡安靜得落針可聞。
裴獗沒有注意李桑若什麼表情,他小心翼翼地整理好馮蘊的衣裳,将她攔腰托抱起來。
李桑若就堵在門口,見他過來也不讓路,通紅的眼睛微眯着,就那樣直勾勾盯住裴獗。
“将軍,可否聽我說兩句……”
裴獗停下腳步,“殿下請講。”
兩人就那樣面對面。
李桑若雙眼滾燙,而裴獗懷裡抱着馮蘊,明顯有些心不在焉,需要分神去照顧馮蘊的情緒,還得僵硬着身體,管束馮蘊不聽話的手。
不然他很怕她會當衆去抓他。
甚至當衆弄給李桑若看。
她幹得出來,這瘋子什麼事都幹得出來。
裴獗有點頭痛,對李桑若就更不耐煩。
“殿下有何要事,煩請直言。臣急着處理家事。”
“沒有要事,瑣事而已。”
李桑若看着這樣的裴獗,喉頭發腥,緊攥的指尖不停地顫。
她其實有很多話想對他說。
很多很多很多……
全堵在心裡,不得機會,也沒有立場。即使壓抑的情感已如狂浪般湧出,可她仍然需要極大的勇氣,反複地自我撕裂和掙紮,才能喊出那聲。
“裴郎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