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在要挾她嗎?
李丞相是一個多疑到連妻子都懷疑的人,偏偏對唐少恭信之入骨。
唐少恭這些年為李宗訓出謀劃策,也着實出了大力。他還統領着李家的部曲,這些部曲的人數,對外說是數百人,可究竟有多少,大抵隻有他和李宗訓二人知情。
唐少恭知道的李氏秘密,遠多于李桑若。
在李宗訓面前,唐少恭比她都得臉。
她服軟了。
“方才我出言不遜,少恭叔萬莫責怪,更莫要在父親面前提及。父親最是信重少恭叔,誰都能辭,唯少恭叔不可。”
她作揖。
唐少恭臉上仍是那副不冷不熱的表情。
“殿下謹記,丞相說的籠絡大将軍,是籠絡,不是威逼、脅迫。殿下步步緊逼,隻會适得其反。”
李桑若笑道:“依少恭叔所言,我方才不是不該留下他,而是不該質問他,是也不是?”
唐少恭默認。
然後淡淡掃來一眼。
“殿下得多跟馮十二娘學學,男人,就吃她那一套。”
李桑若再次被噎住,恨得喉頭發癢。
跟那個賤人學?谄媚男人的那些手段,她堂堂太後,如何學得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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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門食堂的廚子是玉堂春來的,做了幾道好菜。
馮蘊将溫行溯和敖家父子都一道請了過來,尋個僻靜的屋子,邊吃邊說話。
敖政憂心國事,打頭便問裴獗:
“方才殿下留你,可是商議明日試題一事?”
裴獗淡淡道:“不曾。”
敖政捋着胡須,“方才和阮溥、羅鼎幾個商議了一下,今夜再去翠嶼碰個頭,妄之可要同去?”
裴獗道:“我一介武夫,就不參與了。”
敖政覺得他話裡有話,臉色也不太好看,狐疑地問:
“妄之可是不喜蕭三的提議?方才我也想過,蕭呈或有私心,但是太後……”
他警惕地四下望了一下,以箸沾酒在桌上寫了個“蠢”字,然後苦笑歎氣,搖搖頭。
“婦人臨朝,難成大事。”
敖七得知真相也有些憤憤,“我朝分明占據優勢,打了勝仗,就可以站着說話,逼齊國就範。愣要講究什麼邦交友誼,三題為試就罷了,還輸者可提要求……萬一提的要求很過分呢,又當如何?”
敖政看着他,“萬一輸家是我方呢?”
敖七讓他堵得說不出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