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信州不是你的,晉國更不是你的。”
他語氣越來越重,到最後幾乎是咬着牙從齒縫裡迸出來的字眼。
“輸了信州,你馮十二可赢得自由。有什麼不好?我看你是缺心眼了,不識好歹。馮十二,本世子是在幫你!”
“幫?”馮蘊竟然一下就笑出聲來。
繼而彎着眼睛,冷冰冰與他對視。
“你說這種話,不虧心嗎?”
“不虧。”淳于焰對着那雙漆黑的美眸,像被烈酒灌喉似的,火辣辣的刺痛感,一路從喉頭燒到心裡,聲音也越發低沉。
“赢是幫誰赢,是李太後。你不是恨她嗎?她在翠嶼下毒害你,你忘了?”
“那又如何?”
“在穩操勝券的情況下丢失信州,李太後将會受到天下人的恥笑,你不高興?”
“我為何要高興?别說得那麼動聽,你無非為财。一幅經齊國皇帝親手修複出來的江山秋色,在世人關注的議廳裡完成,還事關信州的歸屬……種種因素疊加,可以想見,今後這幅《江山秋色》該值多少錢?”
讓蕭呈得意和李桑若失意,本質上沒有區别。
但信州是裴獗和北雍軍打下來的,與安渡五鎮,恰成掎角之勢,可以互相照應,地理位置又極其優越。
若有一日,裴獗跟晉廷分道揚镳,便是最好的駐守地。
今日若失去信州,想再打回來,不知又要付出多少犧牲……
這些心思,馮蘊無從解釋。
隻是她厭惡透了虛僞,冷笑一聲,語帶諷刺又尖銳。
“蕭呈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?”
她咄咄逼人,淳于焰也變了臉色,陰沉的眼底像是秋江寒水,冷冽至極。
“你以為,他能給我什麼好處?我要的好處,他給不起!”
第261章
吹死大牛
相識到如今,兩人即使是打架,也從沒有像這一刻這般冷漠别扭。
氣氛降至冰點,馮蘊心底本就不多的溫度,全淡了下來,臉上冷冰冰的。
“說說看,你想要什麼,說不定我可以幫你?”
“你幫我?”淳于焰唇角輕挽,冷哼出聲,“你馮十二什麼心腸?你心裡從來沒有我,何曾管我死活?”
“我又不是你娘,我管你什麼死活……”
“你要是想,我可以啊。娘!”
“你……”
話說一半,馮蘊突然察覺他方才話裡有話。
“我什麼心腸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