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突然問馮蘊:“你會嗎?阿蘊?”
情急之下,稱呼都變了,變得親近了許多。
馮蘊挑了一下眉梢,“我要看到題,興許會。”
濮陽漪愣住。
又是意外又是佩服。
“你真的會?”
馮蘊勾了勾唇,對濮陽漪道:“你去告訴李太後,許我一品國夫人尊位,我可以幫着解題。”
李桑若這會兒的心情,跟濮陽漪也差不多,起起落落。
最初以為受到了濮陽漪的愚弄,氣恨得想殺人。
眼看邢大郎嶄露頭角,再到超越燕不息,她疑惑盡除,臉上的得意都懶得掩飾。
“一個普通仆從就可以戰勝齊國大儒,齊國所謂的名士高才,吹噓而已……”
本以為勝局已定,誰料,邢大郎卡在第十五關,再無突破。
一直到燕不息追上來,同樣到了十五關,開始解題,他仍然沒有思路。
“舅母。”濮陽漪默默走過來,低低地道:“有件事,昨夜裡事出緊張,沒敢跟您說清楚。”
李桑若眉頭一皺,盯着她。
“何事?”
濮陽漪吭吭哧哧,瞄向場中闖關的邢大郎。
“這個阿州,其實是馮十二娘的人……”
“什麼?”李桑若其實方才看到那少年跟馮蘊說話的時候,心下就有疑惑。
隻不過,以為是男人從老的到小的都愛往狐狸精那裡蹭罷了……
“平原,你好大的膽子。”李桑若盛怒之下,咬牙切齒,聲線都變了,“怎可如此欺騙哀家?”
濮陽漪早想好了對策。
等她說完,立馬低頭認輸。
“舅母,平原所為,全是為大晉着想。”
濮陽漪看一眼場上的邢大郎。
“舅母也看到了,阿州真的是個算學天才,十四歲的年紀,前面十五個關卡,都搶在燕不息之前完成……”
說到這裡,她又擡頭望李桑若。
“難道舅母會因為一點私怨,置國運于不顧嗎?平原猜想,以舅母的氣度,定然不會。這才鬥膽,先斬後奏。”
李桑若眼前已是騎虎難下。
總不能因為邢大郎是馮蘊的人,就放棄比賽吧?
她壓下心頭的氣,捏緊手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