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北雍軍副将,幾乎接管了當初赫連骞在軍中的全部事務,平常十分的忙碌。
馮蘊心疼他,“天寒地凍的,少飲一點暖暖身,睡到晌午再走吧。”
溫行溯一身清正凜然,看着她道:“晚些時候回來喝。”
馮蘊眼前一亮,“還要回來嗎?”
溫行溯笑了起來。
“自然要回來,我休沐五日,應該會在花溪待上兩三日的。”
“那太好了。”
馮蘊笑得眉眼彎彎,甜若清泉,淳于焰看在心裡,酸得什麼似的。
“溫将軍難得有機會過來,今日怎麼也要抓住你痛飲幾杯的,可不興找借口拒酒……”
溫行溯含笑應着,眼風不時看馮蘊。
馮蘊也看着他,面色柔和,“喝吧,隻要不喝醉,沒事的。”
淳于焰在二人的眉眼互動中,牙槽都快咬碎了。
酒菜上桌,馮貞想是害怕馮蘊,倒是乖巧得很,在仆女的侍候下,一聲不吭地埋頭用飯,沒吃幾口,就下桌離去了。
馮蘊擡起臉來,目光從溫行溯的臉上劃過去,似笑非笑。
“大兄可是覺得我肚量狹小,對小孩子也舍得下毒手?”
輕松的氣氛,霎時變得肅穆。
溫行溯搖搖頭,面容溫和清俊,淡淡一笑。
“縱子如縱虎,嬌子如殺子。如果他們早這麼管束,也不會養出這等脾氣來,吃這樣的苦。正該如此。”
尋常家宴,變得無比溫馨。
鄉下燈火寂靜,光影在長風裡遊動,無絲竹歌舞,酒肉的香味卻格外令人垂涎。
馮蘊、溫行溯,淳于焰……
三個人邊說邊聊,追往事,談今朝,酒入喉頭,夜燈的光圈漸漸幻化出無數的影子……
冰壺獸爐人初醉,馮蘊心情愉悅,一覺睡到天亮。
次日,太陽升了起來,又是一個大晴天。
溫行溯天不亮就走了。
整個村子的人,都在忙着翻地,搶春播種。
陽光下,田間地頭,處處可見農人彎腰忙碌的身影。
馮蘊昨夜多飲了幾杯,坐在書房裡,剛泡上茶水,外面便突然傳來一陣喧鬧。
馬蹄聲從村學那邊傳來的。
“捷報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