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少恭走路很輕。
好像每一步的力氣都用得剛剛好,腳步極富節奏,一聽便沉穩平靜。
“仆唐少恭參見大王。”
他朝裴獗長長一揖,雙手平舉觸眉。
裴獗:“免禮。”
唐少恭道:“仆乃待罪之身,不宣而來,叩見大王,實在是唐突至極……”
裴獗擡了擡手,示意他坐下說話。
“客套就不必了。唐先生何事求見本王?”
唐少恭雙目爍爍,“仆來找大王,讨一個人情。”
裴獗沉吟一下,“唐先生助北雍軍攻城,其居至偉,本王不會虧待你,待回京禀明陛下,自會有封賞下來……”
唐少恭面不改色。
“仆不為此事。”
裴獗淡淡地看他。
唐少恭不動聲色地扣緊腰上的荷包,解下來,從中取出一方小印,雙手呈到裴獗跟前。
“仆卧薪嘗膽,已恭候少主多年。”
裴獗:胡說八道,我怎麼會吃醋?
蕭呈:……行,你不吃,拿給我吃?
第511章
何堪回首
平地一聲驚雷。
内殿裡靜坐飲茶的馮蘊,一口熱茶尚未入嘴,就仿佛被雷劈中了腦子。
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。
而唐少恭接下去的話,就如同劃破天際的閃電,打得她暈頭轉向,也解開了她深埋許久的諸多謎團。
裴獗說,唐少恭是謝家軍的谘事參軍。
她想過裴獗和謝家軍有淵源。
怎麼也沒有想到,裴獗居然是謝獻的兒子……
撲朔迷離的巧合背後,原來不是天意。
馮蘊走到窗邊。
天色陰沉,鳥兒飛得很低,仿佛要下雨。
裴獗進來的時候,沒有出聲,就那麼安靜地站在馮蘊的旁邊,陪她一起看向庭院。
寂靜,拉長了時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