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蘊緩緩看他,“什麼?”
裴獗:“前世睡你三年,今生還要睡一世,什麼仇都報了。”
馮蘊:“……”
她雙眼眯起。
這話要是換成蕭三或是淳于焰,多少還能有點調侃的意思,可裴獗這個男人……
他就真的很正經啊。
一臉嚴肅地說着這種騷氣的話,氣人也氣人,笑人也笑人,末了還覺得有幾分道理。
把一個女子最好的東西悉數占有,還不是報複,又是什麼呢?
馮蘊:“所以,你恨我?”
裴獗:“恨。”
馮蘊冷冷哼聲,身側高大的男子便站近了幾分,陰影籠罩下來,身高和體型的優勢,氣勢逼人。
“恨你恨我。”
馮蘊微微一愣。
裴獗又道:“恨你戀他。”
他眉頭微蹙,沒有刻意煽情或是過多的表情,就那麼冷冷淡淡的,語氣不容置疑,态度如同冰霜……
然後伸展雙臂,将她圈在懷裡,抵在那扇半開的窗戶前,整個人硬邦邦的……
毫無情欲,黑眸清冷,卻讓馮蘊情不自禁地打個寒顫。
邺城剛剛收複。
外面時不時有來去的巡邏守衛……
寒風吹過來,後頸有些涼。
“外面有人……”她道。
“何人敢看?”
“……”
馮蘊後仰着脖子,盯着男人幽深的眼睛。
“說來全是我錯了。你騙我,什麼錯都沒有?”
裴獗:“我何時騙你?”
馮蘊哼聲,“你還沒騙?你說謝獻将軍對你有恩,可沒說你是他兒子……”
裴獗:“生養之恩,也是恩。”
馮蘊揚起眉頭就要回嗆,又聽他道:
“蘊娘,你從沒問我身世,也從不在意。上輩子你想的是如何離開我,這輩子你想的是如何利用我,可曾多問一句?”
一席話說得幽幽怨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