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(第1頁)

  但是,憑此為謀求帝王之位而不顧及人倫,活葬其父的狼子野心,将來若是真的登上了九五之尊,又豈能憐憫于天下蒼生?單以此等人面獸心,日後必将禍國殃民啊。

  吳楚山人長歎一聲,心道,想我曆代守陵人苦等了600年,沒想到竟等來了這麼一個大奸大惡之人,劉伯溫啊劉伯溫,你設下的這個局不但毀了你自己的一世英名,更給中原百姓帶來了一場浩劫啊。

  “天色已晚,煩請山人帶路。”劉今墨催促道。

  吳楚山人想做最後的努力,好阻止這場悲劇的發生,他說道:“我要問一問老人家,他本人是否真心實意的願意這麼做。”

  劉今墨攤了攤手,不以為然的說道:“随便。”

  山人彎下了腰,望着老人說道:“老人家,你不必說出你的名字,隻需要告訴我這些是你自願的嗎?”

  老人驚恐的眼神,張了張嘴,沒有說出話來,全身上下一個勁兒的發抖。

  “老人家得的是‘人體運動神經元萎縮症’,此乃世界五大絕症之一,你瞧,他已經縮成了一團,根本講不出話來了。與其說這樣痛苦的等死,還不如發揮餘熱,對後代做出些貢獻,這也體現了老一輩的無産階級革命家的高風亮節嘛。”劉今墨在吳楚山人背後介紹道。

  山人怔了怔,雖然已聽出來劉今墨的弦外之音,但是仍然是不能夠詢問的,隻得無奈的說道:“請跟我來吧。”

第三十章

  吳楚山人帶着一行人向卧龍谷深處走去。

  此刻夕陽半掩,紅霞滿天,谷中紫氣霭霭,靜谧而肅穆。

  轉過了高大的樟樹林,前面竟别有一番小天地。但見一個方圓數十米的圓圓的小山包,兩側分别汨汨流淌着兩條清澈的溪水,在山包前結成兩個小潭,潭水碧綠碧綠的,水波不興。

  “就是這裡了。”吳楚山人手指着那個小山包說道。

  劉今墨站立住,身形紋絲不動,低下頭去……須臾,猛地擡起頭,眯起眼睛不經意的一瞥……

  這不經意的一瞥,乃是堪與觀氣之法的精髓所在。大凡吉穴,其氣必紫,黃氣次之,紅氣則有血光之災,白氣成為死氣,墓主家中必然喪事不斷,黑氣多詭異之事。

  諸氣正眼視之是絕然看不到的,包括老風水師也是一樣,所以堪與不傳之法就是這麼随意一瞥,能看到什麼,視個人功力而無定論。即使是普通人,以眼角的餘光随意一瞥,也能夠看到一些平時正眼所看不見的東西,包括一些髒東西。

  劉今墨竟然滿眼都是紫氣,點了點頭,感歎道:“萬年吉穴啊,《葬書》曰‘氣乘風則散,界水則止’,卧龍谷紫氣重重,兩水對峙,陰陽呼吸,藏風聚氣。可惜啊……”

  吳楚山人負手而立,微微笑道:“可惜什麼?”

  劉今墨嘿嘿一笑:“穴前雙池,豈不是一個‘哭’字?”

  山人心下一驚,此人确實是高深莫測,自己有意帶其來此假穴,竟然還是被其瞧出纰漏,看來要小心了。

  “哈哈,”山人笑道,“此黃山一脈天池水,兩池夾龍,劉先生應當聽聞宋開封辜托長老有言,‘天池之水少人知,色澤碧綠最為奇,能盛天水蔭龍脈,真龍脈旺早凝成,兩池夾龍四時注,盈竭猶能驗盛衰。”

  劉今墨聽罷沉默不語,過了一會兒,緩緩說道:“好吧,來人,先挖開穴口,驗太極卵。”

  兩個勁裝大漢應聲答是,自滑竿下抽出兩把鋒利的短柄軍用戰鍬,躍上山包。

  “不必驗了,太極卵已經沒有了。”吳楚山人淡淡說道。

  “你說什麼!”劉今墨極陰冷的目光。

  “卧龍谷守陵人,每隔一甲子六十年,便會取出一枚太極土卵,打碎後将其中的五行蠶放生,最後一枚白色的太極金卵,已于三年前放生。這是600年前,劉伯溫定下的守陵人必須執行的一條秘密,外人一概不知。”吳楚山人冷冷說道,這種推托說詞是山人多年前就已編造好的,用以應付像今天劉今墨的這種人。

  “為什麼?”劉今墨不容易一下子上當。

  吳楚山人道:“劉伯溫當年說道,最後一枚太極卵放生一個甲子之後,閉谷走人,青田之約已無必要。”

  劉今墨倒吸一口涼氣,說道:“青田我劉家祖訓怎麼沒提這事?”

  “那是因為劉伯溫隐居卧龍谷後再也沒有回去青田之故。”山人正色道,心中暗自發笑。